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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林之维怔了下,打量了眼许昭意,因年长而沉哑的声音,震惊地扬高了些,“你让人伪造转让书,这怎么可以?”
其实档案袋里并非是一堆废纸,的确有一份股份转让文件,但是许昭意让周明扬伪造的,结尾的签名和公章是秘书找人搞的高仿。
如果细看,根本经不起推敲。
林之维微微蹙眉,“万一你三叔再谨慎些,当场看出了端倪……”
“没有万一,林叔,他不会细看,他也没心情看的。”许昭意转了转指间的戒指,含讥带俏地说道,“我三叔筹谋已久,怎么肯将今天的一切拱手相让,让我顺理成章地上位?就算他心里有疑,也不敢拿这个打赌。”
她轻轻一笑,“他多少要再来我这儿摸个底,试探试探再说。”
人就是这样,对于筹谋已久的东西,即便按耐不住,也不敢轻易冒险。
林之维回忆起会议上的细节,相通了其中的关节。饶是见惯了职场上的手段,也被眼前小丫头的胆大和果决震到了。
他替她捏了把冷汗,“你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了。”
这法子的确冒险,万一被人戳穿了,可就不好收场了,回想起来都是后怕和心惊。她虽然知道后果,但不搅黄了今天的会议,等她大伯醒过来或者等她堂弟回国,一切都回天乏术了。只有剑走偏锋,才能出其不意,多几成胜算。
今日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她三叔果然上钩了,短时间内他不好再召开第二次股东大会了。
至少今天不会。
“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许昭意面上的笑容很轻地浮了下,“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你一个小丫头,做事倒是果决多了。”林之维不吝赞赏之色,微叹道,“听说早晨在病房外,你父亲已经大动肝火,跟你三叔吵过一架。可惜崇礼兄弟耳根软,被你三叔说了几句,也没继续追究。”
他摇了摇头,“许明德狼子野心,未必拿你父亲当兄弟。”
许昭意的父母接到消息,并没有比她快多少,现在还在医院。
临城的事闹到这种境地,消息却封锁得非常好,要不是狗仔误打误撞,恐怕等股东大会结束,都不会有风声透出来。
许昭意了解她父亲,其实未必是受了她三叔诓骗,只是不太想看到兄弟阋墙的一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欺欺人罢了。
林之维看她略微恍神,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还有一茬,本来会议上翻不出太大的风浪,可惜一向对许董忠心不二的文律师,今日突然反口。任我怎么说,他都不肯交出协议,恐怕已经被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