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意轻呼了声,意识到他又要走窗,扯了把他的衬衫,“你放我下来!我又没说不跟你走,我我我我的婚纱,不能跳窗!”
“偷袭?”
“谁的主意这么缺德?结婚当天让新郎带着新娘跳楼?”
伴娘团的成员这才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阻止,露台又是一声。
“你们才损行吗?”傅少则皱了下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出一沓红包和钞票,“进门竟然还要写代码,还让不让人结婚?”
他抬手一撒,数百张钞票纷纷扬扬地刮出了窗口。本来图个喜庆的红包,全都打了水漂。
所有人直接沉默了。
“傅少,你是傻子吗?”许昭意趴在梁靖川肩上,无情嘲笑道。
“花的是你老公的钱,”傅少则冷哼了声,不疾不徐地回敬道,“我又不需要心疼。”
许昭意微微一笑,一巴掌呼了过去,“补交双倍份子钱,不然我找阿妍告状,败家玩意儿。”
她动完手,缩回梁靖川怀里。
“你作为新娘,能不能安分点儿、娴静点儿、温柔点儿?”傅少则难以置信地挨了一下,扭头朝梁靖川告状,“梁靖川你看看,光天化日下你老婆竟然动手打人了!”
“不好意思,没看见。”梁靖川掀了掀眼皮,淡淡地敷衍了句。
“……”傅少则唇角微动。
他妈的。
有一种双标叫选择性失明。
以梁靖川的角度来看,许昭意就是很乖很软很温柔。尤其是在那种情况下,她无力地抱着他,哭腔分明,婉转甜腻的声音漫出来。
“别怕,”梁靖川半垂着视线,搂紧了许昭意,眉眼间的疏冷淡去许多,低下来的嗓音让人觉出温柔来。“我带你回家。”
许昭意勾住他的脖颈,纤长的睫毛扑簌了下,轻轻地嗯了声。
她枕到了他的心跳。
四九城北郊的山庄特级戒严,伏黛的远山耸峦叠翠,笔挺丰茂的树木遮掩高墙,院落内奇珍花卉高低错落。训练有素的保镖把持各个方位戒备,直升机盘旋在半空中监控,圈子里的人陆陆续续赶来,通过安检的车子一辆接一辆驶入。
浮华声色,推杯换盏。
晚间重要的宾客云集,山庄的宴厅内灯火通明,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舞曲从二楼乐队传来,端着香槟和精致菜肴的侍女和侍者穿行在人群中,满足每一位宾客需求。
今夜是他和她的新婚夜。
折腾了一天,许昭意喝了几杯酒就被倦意席卷。她在卧室等了他一会儿,泡了个玫瑰花瓣浴,靠着床头闭眼假寐,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