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北营之中,一支甲士忽然拔地而起,一排排森冷的长矛指向匈奴骑兵。
步步向前,挤压匈奴骑兵的活动空间。
霎时间,匈奴人仿佛置身于刀矛的海洋之中。
溃散的南军、兖州军又重新集结起来,一层层堵住营寨出口。
匈奴骑兵仿佛一条入网的大鱼,左冲右突,但在黑云军铜墙铁壁的步阵之前,都是徒劳的。
他们从繁阳绕了一个大圈而来,又围着大营转了小半个时辰,到了此刻,马力已然不济。
而骑兵一旦速度降了下来,就是待宰的羔羊,纷纷被长矛刺于马下。
有数百悍勇之辈下马步战,却被前锋营死士砸成了肉泥。
而他们压抑许久的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提着狼牙棒、大斧杀入敌军之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匈奴骑兵缩成一团,地上的尸体堆积的必营栅还要高。 人和马在里面绝望的鸣叫着。
而黑云军的杀性丝毫未曾减弱,长矛不断攒刺,弓弩向敌群中漫射。
鲜血汇聚成小溪,从尸堆中流淌而出。
“刘刺史,大势已去,何不降也?”李跃令亲卫们呼喊道。
匈奴人死了就死了,但战马都是都被屠了,就太不划算了。
这年头弄几匹好马不容易。
过了片刻,缩成一团的匈奴人有数十人高呼,“都督这是作甚,误会,全是误会,在下特意来送马的,何以当兵相向也?”
误会……
李跃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有这么送马的吗?
送马变成了送人头,这个刘国也是个人才……
“可降否?”
“愿降、愿降……”
敌军纷纷放下了兵器。
第二百二十九章 翻脸
“见刘刺史一面甚是不易。”李跃望着俘虏群中走出的一人道。
虽是匈奴人,却长得物质彬彬,高瘦身材,面白短须,不到四十的样子,若非一身盔甲,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是狡诈如狐的洛州刺史。
大河两岸的胡人都遭受重创,唯独他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惨败。
不过最终还是栽在黑云军手上。
“哈哈,某在阳城仰慕都督多时,只恨不能面见,今日相会,岂非天意也!”刘国毫不介意的踩在自己部众的尸体和鲜血上,走到李跃面前,直接就是一个单膝下拜。
这么主动,弄得李跃一肚子调侃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周围的黑云将则一脸鄙夷,他们看不起此人的贪生怕死。
不过李跃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敬佩,拿得起放得下,能屈能伸,也难怪能在这世道爬上一州刺史的高位。
“刺史请起,请起,某在陈留为阁下备了别院。”
“多谢都督,眼下繁阳不知此间之事,在下于繁阳之中军辎甚多,苻氏在卫水之北观望,当速速进军,以免落入他人之手!”刘国反倒劝起李跃来。
崔瑾忍不住一叹,“刘刺史非常人也。”
言语中一半是讥讽,一半是感叹。
刘国毫不介意,冲崔瑾拱手,“不敢不敢。”
有他的配合,俘虏迅速投降,极为顺从,还协助黑云军制服战马,打扫战场,李跃当即让崔瑾率南军与刘国一同前去收复繁阳。
虽然击败了匈奴人,不过假戏真做,损失也不小。
南军、兖州军阵亡七百余人,轻重伤两千余人,黑云军伤亡百余,营帐、辎重被焚毁三分之一。 由此可见刘国这几千精锐的战力倒也不俗。
还活着的有四五千人,清一色的精壮汉子,应该是刘国纵横大河南北十几年的家底了。
询问之下,人人一口流利北地汉言,长相也基本与华夏相同。
西汉宣帝甘露二年,呼韩邪单于率众归附大汉,被安置于光禄塞(今包头西北)驻牧,自此成为两汉的雇佣军。
汉末大乱,南匈奴与草原上的鲜卑人勾结,南下袭掠边塞劫杀官吏,魏武乃分其为左右南北中五部,分置于幽并之地,南匈奴自此融入曹魏,为中原耕种放牧打仗。
三百多年的时间,南匈奴早已高度汉化,跟中原百姓一样耕种,读书,连姓氏都改了。
直到司马家八王之乱,华夏虚弱到了极点,刘渊以汉朝后裔的名义建“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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