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惊慌失措,到处奔走,张遇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眼看就要杀到苻健寝宫,宫前却立着二三十护卫。
护卫之后,苻健斜披一张虎皮,手握长刀,赤足站于雪地之中,冷冷的盯着他,嘴角还挂着冷笑,前排站着一名年轻将佐,手持步槊,目露寒光。
“我儿何故造反耶?”苻健语气嘲讽,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张遇。
张遇眼珠瞬间就红了起来,“苻健小儿,背信弃义,几次三番辱我,今日便是汝之死期!”
“哈哈哈……我儿好大能耐。”苻健也是从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受石虎父子的亲近喜爱,历任翼军校尉、镇军将军,大场面见过不少。
自然不会被一句话吓到。
张遇怒吼一声,提刀与亲卫一起扑了上去,当即砍翻数人。
眼看苻健就在眼前,再走几步,就能手刃仇敌。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
张遇不恨夺走他基业的李跃,不恨生擒他的苻雄,唯独对苻健恨的咬牙切齿。 一步、两步、三步……
张遇越杀越是兴奋,忍不住嘶吼起来,能洗刷耻辱的,唯有仇人的血!
就在他的刀刺出去的时候,一道寒光后发先至。
苻健身边的秦将动了,长槊宛如游龙,与张遇的刀撞在一起。
一股巨力传来,长刀脱手而飞。
“大人!”义子张宁提着短戟扑了上去。
长槊划过一道弧光,迅如闪电,刺入张宁胸膛,将他整个人挑了起来,“邓羌在此,贼子休得猖狂!”
被挂在长槊上的张宁发出阵阵惨叫。
此人原是轩辕山上的悍将,本姓郭,被张遇收为义子后,改姓张,在豫州军中数一数二。
今日一个回合便被人挑杀,其他死士如何能不胆寒?
“朕受命于天,自有神灵庇佑,我儿可曾心服?”苻健一抖虎皮大氅,仿佛一头正在张牙舞爪的猛虎。
张遇不仅眼珠子红了,整张脸也狰狞起来。
但下一刻,那杆长槊如闪电般朝他刺了过来……
清晨,大雪早已停歇。
桓温凝望着辕门上长长的冰挂,一阵默然。
今年大雪来的比往年早,也比往年突然,前几天还是深秋,然后朔风铺天盖地从北面而来,刮了整整一天,后一日,大雪纷纷扬扬,天寒地冻。
“买德郎,战耶、退耶?”到了此刻,桓温仍在犹豫。
拿下长安,功德圆满。
但也要承受相当大的损失,于桓温而言,皆北伐捞取功勋,压制江东,但对氐秦而言,这是生死存亡的一战。
“战也罢,退也罢,强过在此受冻,苻雄已然击退司马勋,贼军坚壁清野,意在拖延我军,兄长不可中计。”桓冲嘴中吐出长长白气。
买德郎是他的小字,没有外人在场,桓温随意的多。
屯兵灞上两个多月,给了氐秦喘息之机。
加上这场大雪,胜负之势悄然逆转。
长安城墙坚固,四万晋军在这个冬天很难攻破。
桓温一掌拍在辕门上,积雪簌簌落下,“鸡肋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传令退至潼关,徐回荆州。”
大军当即拔营起寨。
但,今日的秦军已非两月之前的秦军,已从失败之中恢复过来,此消彼长,秦军士气恢复,晋军的锐气所剩无几。
是以晋军一退,苻雄便率军跟了上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 招贤
“秦晋大战于白鹿原,一路缠斗至潼关,苻雄、苻苌亲冒矢石,力战在前,秦军士气大振,大破晋军,俘斩万人,据传苻雄、苻苌皆受箭伤,秦军精锐亦多有损亡,不敢再追。” 铜雀台中,张生野读着关中的战报。
桓温北伐的动机并不单纯,拖延了这么久,错过了战机,兵败是必然。
殿中没人觉得意外。
桓温目的压根就不是北伐,也没兴趣占领关中。
李跃道:“苻氏伤亡不小,定有人急于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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