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两边联姻,当然,这些都是士族的传统手段。
谢安扫了一眼周围,见都是谢家家将,神色一缓,淡淡道:“欲迎贵客,须先打扫干净屋舍。”
谢允愣了片刻,方才领会言外之意,“叔父高见。”
叔侄二人不再说话,专心察看敌营。
从南到北,极为仔细,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还让荀籍率军前去试探。
士族一军出,豪强三路夹击之,荀籍再次惨败,仓皇后退。
豪强军就在营前耀武扬威,一个个极其亢奋,咬牙切齿在营前痛骂。
“回。”谢安神色不变。
不过谢允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喜色,“叔父莫非有破敌之法?” 谢安道:“兵法有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乱军持怒而来,可以骄兵之计败之!”
“骄兵之计?”谢允陷入思索之中。
“传令,全军舍弃此营,后撤三十里,北府军断后。”即便发号施令,谢安还是慢条斯理,没有丝毫杀气。
后退,能更靠近建康,远离豪强军的老巢会稽。
军令一下,诸军如鸟兽溃散,只有北府军军容肃整,放火烧毁了营地。
豪强军立即咬了上来,兵力虽众,却各自为战,北府军且战且退,没让豪强军占到多少便宜。
退了第一次,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豪强军连胜三场,士气越发旺盛。
不过骄气也越来越盛,皆有蔑视士族军之意。
“敌意已骄,侄儿愿率一军,突袭敌营,定可大获全胜!”谢允见火候差不多了,决心一战。
谢安摇摇头,“吴会豪族,传承数百年,皆通兵法,必有防备,不可击也。”
“然则楚王昨日派人来斥责我等作战不力。”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必担心,传令再退。”
“再退……就到宣城了。”
宣城是建康的南大门。
“退。”谢安只说了一个字,语气虽淡,却气势十足。
大军再退,有士族带着自己的部曲逃散了,士族军越来越少,只有六千北府军紧紧相随。
北府军多为北方流民,侨居在江北,家眷大多在广陵,建康失守,广陵难逃一劫。
眼看宣城近在眼前,士族军越来越少,终于有一股豪强军按捺不住,脱离大部,扑了上来。
谢安当即召集北府军将,指着南面,“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战、战、战!”
北府军士卒举起手中刀矛,斗志如烈焰一般升腾起来。
随后,谢允、谢汪、谢冲等谢家子侄率北府军忽然掉头,气势汹汹迎战敌军。
如果说江东还有一战之力,绝对不在桓温的荆州兵上,而是北府军,荆州兵成了丧家之犬,军纪松弛,战斗力持续下滑。
北府军冉冉升起,内忧外患之下,要保卫家眷,人人奋不顾身。
每个人都知道江东豪强攻破建康的后果。
战场上,仿佛一道狂风自北向南席卷。
豪强军轻敌冒进,造成暂时的兵力空虚,谢安等这么久,就是等的这个机会。
“杀!”战场上,北府军咆哮着冲向敌营。
谢安寻来一匹战马眺望,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神色,其实心中也有些担忧。 这一战,北府军输不得。
但战场上怕什么来什么,原本战场形势一面倒,敌军很快就要崩溃,却不料东面、西面各有一支大军包抄而来。
“陷阱!”谢安心中一动,额头上划下一颗冷汗。
他有骄兵之计,敌人也不是庸手,故意派一军脱离大部,吸引北府军反攻,然后东西两路包抄,围歼北府军主力。
北府军没了,谢家无论在建康,还是今后的洛阳,都会失去话语权。
面对重重敌军围困,北府军英勇奋战,以弱势兵力抵挡豪强军的围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北府军不断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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