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坤宁宫出来,邓立低着头?跟在应乾帝身侧,覷了一眼?他的神?色,小心道:“陛下,奴才瞧着皇后娘娘那神?情,看起来并不像说谎,也许真的是被污蔑的。”
应乾帝脚步未停,沉着脸思索起这个事情来。
起初听到这则流言时他是气急败坏,现下仔细想想,流言的滋生,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他才刚将萧逐扶持起来,派给?他差事,朝中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这则流言传出,挑拨了他和萧逐的关系,背后之人以为?他忌惮流言,而不会?重用萧逐。
不用萧逐,那么他会?用谁。
无非便?是其他几位皇子。
老四是太子,或许是这段时间没怎么给?他放权,心里有些不平衡。
老五因为?狩猎双腿被白狼咬伤,至今未好,太医诊断他就算好了也是双腿残废。
老六……倒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野心。
应乾帝眉心胀痛,暗忖他还?是龙精虎猛的年纪,这几个皇子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斗得不可开交,看来他还?是得将权力收在自己手中,交给?任何?人他都不放心。
* 姜善宁从城外偷偷回府后,当天晚上就病了一场。
大抵是因为?离开永京的这几个月精神?紧绷,没有休息好,回府后,身体?松懈下来,猝不及防起了热。
足足烧了一整晚,在第二日稍稍退热。
姜夫人一直守在她?床边,见她?醒来,挥手让候在外间的郎中进来诊脉。
郎中诊完脉,言明姜善宁只?是染了风寒,吃上几日药就会?好全,说完就跟着侯府下人出去抓药。
“宁宁,感觉怎么样?头?疼吗?”姜夫人一脸心疼,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一连几个月没见到阿娘,姜善宁心里想的紧,张开手臂抱住她?的腰,嗫嚅道:“阿娘……”
虽然生病,但却因祸得福,阿娘因此不忍心说教自己,她?偷偷跑出府一事便?轻飘飘揭过去。
“这几个月,都跑哪里去了?阿娘在府里真是担心死了,整日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还?得瞒着宫里的人。”
姜夫人满眼?温柔,又?觉得后怕。姜善宁偷跑出府的那晚,姜从是知晓的,两人并未阻拦。女?儿走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她?会?出什么事情。
提起此事,姜善宁才想起来她?几月前跑出府的时候,借口抱病。
一连“病”了几个月,她?回来的时候竟然真的病了。
姜善宁睡了一晚上,精神?头?正好,跟姜夫人细细说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她?和萧逐心意相通的事情便?先隐瞒了下来。
姜夫人垂眸,看她?说起萧逐时眉飞色舞的模样,心里一时不知该作何?感。
姜善宁说起萧逐和扬州的百姓们一起挖渠,说起她?在扬州城里的所见所闻,又?说到他们返京时,路上遇到刺客,是萧逐保护她?。
说了小半个时辰,姜夫人见她?有些困倦,便?让她?好好休息。
姜夫人一走,姜善宁撑起上身,看向菘蓝,急切问道:“这几日,京中发生什么事了吗?”
“哎哟我的姑娘啊,快躺下来,您的病还?没好,莫要着凉了。”菘蓝忙上前,将她?按在床上,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昨日京中忽然有一条谣言,竟然说七皇子不是陛下的孩子,而是先帝的!”
她?坐在脚踏上,脑袋凑近姜善宁,生怕被旁人听到,毕竟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她?撑着下巴好奇问:“姑娘,你说七皇子真的不是陛下的孩子吗?我昨日去街上采买,听到好多人都在议论。”
姜善宁却是松了口气,这条谣言是萧逐吩咐浔州的人传出去的,她?还?担心从新南郡到永京得好久,没想到这么快。
她?没回答菘蓝的话?,又?问道:“除了京中,宫里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菘蓝道:“宫里头?还?真有一事。昨日傍晚,皇后娘娘被禁足在坤宁宫里,后宫一切事宜都交给?了淑妃。”
皇后被禁足,看来应乾帝心中对她?起疑了。
得知了这两件事,姜善宁便?放下心,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捏了捏菘蓝肉肉的脸颊。
“菘蓝,你家姑娘出府几个月,我瞧着你倒是圆润了些呀。”
菘蓝圆圆的眼?睛登时睁大,她?捧着自己的脸,“真的吗姑娘?我胖了好多吗?我也就是每日吃的多了些,睡得多了些,其实?我也感觉自己胖了一点。”
姜善宁瞧着她?,唇角带笑,过了会?儿问道:“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都有哪些人来侯府看望过我?”
“宫里的娘娘们起初派人来询问了一番,一两个月后宫里渐渐没人来了。倒是姚姑娘,隔三差五的前来询问,有时是派人来,有时是亲自来,这不她?昨日还?向侯府递了帖子。”
飞燕啊,是个好姑娘,她?来永京不久,就交到了这么一个好朋友。 说起来,她?觉得姚飞燕和顾灵萱的性子挺像的,也难怪她?会?和姚飞燕投缘。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介绍她?们认识,她?们一定?会?有很多话?题。
“这样,菘蓝,明日你去姚府将飞燕请来 ,许久未见了,我跟她?说说话?。”
第85章 夜会
第?二日一早姚飞燕收到了镇北侯府的帖子, 连忙赶来,一来就看到姜善宁病恹恹的模样?,她?顿时心惊。
“宁宁, 你到底身子出了什么毛病, 卧床将近四个月, 我瞅着这小脸都瘦了。”姚飞燕心疼的看着她?,在床边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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