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这一路之上,对于多少已经有点轻车熟路的胡彪等人来说,实在没有多少可以说的事情。
若是说有什么异常的话,那么就是他们这一路过去,过于风平浪静了一点。
那些在丝绸之路上,平时放牧和耕种、遇到合适目标就兴风作浪的马匪和沙盗们,好像在一个晚上之间就彻底地消失了一般。
很是让做好了准备干上一仗,发泄一下前段时间被闲到了骨头里的心情,顺便多抢一些战马的胡彪他们。
在对着一路平静的路程,很是有些不习惯了。
也就是穿越了沙漠和隔壁,一行人来到了罗布泊的大湖边上后,情况出现了一些变化。
当时算是承担了斥候责任的at,在前出了两三里的侦查过程中,在湖边遇上了一些正在迁徙的鄯善国牧民。
这才是从他们的嘴里,听说最近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在于阗国境内兴起了一伙叫做‘光头盗’的马匪。
这一批马匪非常古怪,据说全部都是一水锃亮的光头。
平日间也不见他们掠劫周围小部落,反而是寻找着周边那些出名的马匪和沙盗下手,区区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周边所有积年盗匪居然为之一空。
每次消灭完了盗匪之后,光头盗只是取其中一部分的战利品,剩下的都是赠与了周围小部落的成员。
如今深受一些小部落的爱戴之余,声势也是相当惊人了起来。
以至于这些牧民,也是期盼着有一日光头盗杀到了鄯善国就好,因为他们也能跟着干上一把。
这样一个消息,随后被at偷偷地告诉了胡彪等人。
“特么!老杨他们的品位真心太差了一点,‘光头盗’这破名字一点气势也是没有。”
从那些牧民嘴里的说法,基本确定那些什么‘光头盗’,根本就是杨东篱他们折腾出来的胡彪等人。
很是一番面面相觑之后,嘴里低声地吐槽出了一句。
神奇的是,当胡彪吐槽出了这么一句后,距离着将近2000里远的白山基地中,刚刚带着手下返回的杨东篱,嘴里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
“不好!昨天晚上有点着凉了,那胡女也是老是踢老汉我的毯子~”
心中如此想着老杨同志,紧了一紧自己的羊皮袍子;现在他的打扮、气质这些,已经很像一个正经的胡人了。
至于被人称呼为‘光头盗’?嘴长在了别人的身上,别人在私底下这么叫,他能有什么办法了?他也很无力啊……
……
之后的时间里,因为一路风平浪静地无事发生,于是就在胡彪他们的快马加鞭之下,那鄯善国越来越近。
在一两天之后,鄯善国的都城扞泥城。
那低矮的城墙,就是隐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如同上次一样,班超进城之前招呼着大家暂停了一会,好好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冠,算是绝对不能在西域胡人面前,丢掉大汉使者风度。
可在一切准备妥当后,班超翻身上马准备再次拍马前进的时候。
胡彪却是走到了马头位置,一把拉住了班超战马的缰绳,嘴里说到:
“班司马,不知道属下是否值得司马信任?”
“一统、此话怎讲?你我二人多次出生入死,班某自然绝对信任于你。”闻言之后的班超,嘴里当即就是如此表示起来。 回答的语气非常肯定,过程连半点迟疑都是没有的那样一种。
见状之下,胡彪也是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点担心。
主要是马上就要进鄯善国的都城扞泥城了,只要班超一进去之后与鄯善国上下接触,杨东篱等人早就跑路了的事情,自然就无法隐瞒了。
甚至以班超的脑子,轻易就能想到所谓的‘光头盗’。
其实就是杨东篱那些货色,折腾出来的一个团伙。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属于欺瞒上官的一个大罪,甚至还能算是谋逆的大罪;因为这是私自的招兵买马,在某些上官看来,你说、你是不是想要造反?
若是班超心中恼火之下想要行军法,还真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好在班超本身就不是一个迂腐之辈,对于胡彪这货的信任感,也相当的足。
这才让胡彪思索了一下后,主动地开始交底:“班司马,自从上次与匈奴人使者一战,属下觉得在西域之地我等不过三十几人,还是人单势孤了一些。
若是次次都要行那火中取栗一般的冒险手段,长久之下终究不是一个办法。
所以临行之前,我就顶住了杨什长等人,在伤势复原之后不用着急返回,而是在西域之地偷偷招募一些人手,以供将来使用。
请班司马放心,我等绝无在西域自立之心,这些人手现自然是交到司马手上,供司马驱使。”
听得这话之后,班超的脸色那叫一个相当精彩,盯着胡彪很是有着恼火的样子。
最终,还是在‘叹~’了一口气后,嘴里颓然地说到:
“事权从急之下,如此做法也就罢了;但是一统你切记,今后行事万万不可如此孟浪,以免陛下和上官猜忌。
此次之事,班某就帮你尽量遮掩一番好了。
本次招募的人手,今后记得偷偷使用吧,尽量不与我等牵扯上关系;甘英、田虑、马三、你等谨记此事不可乱传。”
在这数月时间里,早就与胡彪等人厮混到关系极好几人,满口就是答应了下来。
说到了这里,班超在想到了什么之后,嘴里又是问出一句:
“西域的大无比,今后又如何与杨什长等人联系,另外不过区区数月之间,杨什长等人能够招募多少人手,有百人规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