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白,老候叫你喝茶的时候,有没有说这次……嗯?你手上拿的什么?成绩单嘛。”聂远超回过头,刚问了一半,视线突然被臧白手里的纸吸引了。
臧白坐回自己的座位,将那张纸放在了桌子上,道:“处分单。”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刚才开玩笑的几个人都听到了臧白淡然的声音。聂远超真想扇刚才的自己一巴掌,多嘴什么啊。
臧白虽然没有说原因是什么,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学校真的给下处分了,他们平时都以为哪些校规就是吓唬人的,缺考了几次,竟真的有了处分。
聂远超还没有转过去,表情很纠结,“对不起啊,臧白哥。”道过歉之后,他继续吐槽道:“学校有病吧,别人手受伤了不能考试,又不是不想考。换他能抓起笔吗?还是学校的玻璃砸的,”
呃,远超小朋友,大胆点,就是不想考。
伤筋动骨一百天,臧白的手看上去就不能动,笔记还都是江沂记的……
“没事。还挺新鲜的,你要观摩一下吗?这里有老猴的签名,和他平时的字天差地别。”臧白指指下面的班任老师前面,道。
“哇!真的诶!老候是去练过签名吗?比他的小学生字体潦草多了。哈哈哈哈哈,老猴是不是在他参加上世纪偶像男团的时候专门练的签名,人不可貌相哦,原来老猴说的都是真的……”
江沂顿了笔,看着那个人不在意的笑容,很刺眼。
细软的奶糖芯,害怕藏在里面的孤独与怯意被人发现,总会在外面裹上坚硬的糖壳,可终究抵不过烈阳的照拂。一点点化成糖浆,被慢慢地剥离伪装,留下里面白嫩的糖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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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的生物课上,承载着熟悉的义愤填膺的声音。总和错误的选项在黑板上被列成一整竖行,未被勾选的选项寥寥无几。
臧白看了一会黑板,在一群“为啥不选C!”“A选项不对!”“这道题错了!”的声音中,低下了头。
今天的生物课,例外的,在参与度百分之九十八的情况下,少了很多枯燥。
臧白的选择题只错了后面部分的两个,预计这节课也讲不到他错的地方。他翻出来物理卷,开始奋笔疾书。
这是第一次看到臧白这样名副其实地认真学习,看卷子的时候,额前的碎发轻轻荡下去,露出白净的额头。手上的笔快速地过着一个个选项,一路写到了第十题。笔在草稿纸上写下几行公式和得数,突然顿住了,从草稿纸上移开。盯着卷子参了佛,偶尔有个动静,手指勾着笔杆转了几圈,快速写下另一串辅助公式。回来在卷子上写了选项……
“下课,还有问题的,来我办公室。这次生物是生物组长出的题,大家觉得难很正常,题是没有问题的,大家下去多做做题。整体分儿都不太高,大家不用担心。”
欲哭不哭,委屈中夹杂着愤怒的六班学生: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不过,大家分儿都不高,就平衡些了。大家似乎忘了某个九十几的同学。
突如其来的声音,那个低着的小脑袋抬了起来。同时,江沂也转过了头。
这么快就下课了……
臧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侧脸就这么被看了一节课,他目送老师出了班门,低下头继续专心致志地研究着电子在极板中的运动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