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叔,我不是说哥儿怎么了,可这天下人谁不知晓,哥儿本就不如姑娘,这是铁打的事实,您也不能不承认啊,我家可还等着大胖小子传宗接代呢,娶悦哥儿本就是委屈我了,怎么还能要聘礼呢?”
站在后面当背景板的文青洲没忍住笑了出声,文二舅瞪了他一眼,傻小子,这是什么场合?你笑什么?
文青洲明白他爹的意思,出言解释道:“爹,我只是在想,这位大哥说姑娘比哥儿好,那他为什么不娶姑娘呢?是因为不想吗?”
文青洲的声音没有压低,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听见了,整个小院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秦二伯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好小子,嘴皮子够可以的。
周沽反应过来后怒了:“你是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 文二舅反应很快,当即一巴掌拍到小儿子头上:“混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你给我出去反省一下!”
“好嘞爹。”文青洲接收到眼色,溜得飞快。
“……诶!你……”周沽想说什么,可文青洲溜得太快了,只留下一扇还在晃动的院门,堵住他的未尽之言。
“行了周沽,他也没说错,咱们继续说正事。”秦大伯强忍住不耐,咬了咬后槽牙,现在还不是掀桌子的时候,事情还没办成。
不然凭他轻贱哥儿的话,他早就掀桌子走人了,什么玩意儿,嫌弃哥儿低贱,没有你祖父么,哪来的你这个小畜生?
周家和秦家自上一辈相识,他可记得周家祖父么在世时,很偏疼这个孙子。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孙子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别,会做何表情?
“沽儿,说正事,你坐下,我相信你秦叔不会狮子大开口,真要那么多聘礼的,那不是卖哥儿吗?”
周老太耐心安抚着儿子,知道儿子憋屈,可现在不是发火计较的时候。
等悦哥儿进门了,再计较也不迟。
刚才说话的这个小子,既然一起来了,想必定是他们秦家人,到时候有他认错的时候。
“好,娘。”周沽也冷静下来,现在是在谈周家和秦家的婚事。
这次秦家当村长的大伯都来了,要是他答应了,那么悦哥儿嫁进他家,就是铁板钉钉了。
“你们提出要准备丰富的嫁妆,连准数都定下了,那么我是悦哥儿的爹,我对聘礼有要求,很合理吧?”秦二伯冲两人露出核善的笑,一排整齐的牙齿白得渗人。
周沽和周老太心底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自古男婚女嫁,聘礼和彩礼都是必备的礼数,咱们一样一样的说。”
“周家在镇上是大户人家。”秦二伯着重咬了后面四个字,接着道:“嫁妆少了确实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这点我理解,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嘛。”
周老太以为他刚才是在开玩笑,她就说怎么可能要这么离谱的聘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