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我了?”
“没……”他好像丧失了一部分矜持的理性,推着她靠在栏杆上,哑着嗓子说,“没有讨厌你。”
贵妃抿了抿嘴,狐疑地打量他,“你是不是又生病了?”
少年摇头又点头,配上这副憔悴的尊容,看着确实病得不轻。她也不计较了,有点紧张地踮起脚,仰头去碰他的额头,“我给陛下找御医来。”
他又摇了摇头,“……别叫他们过来。”
病人拒不配合,贵妃被气了个倒仰。
这几天莫名其妙的委屈一同掀上来,简直让她心火大炽。她伸出食指,向着他的额头重重一点,低声呵斥,“你最近到底在想什么啊!”
游廊偏僻,洒扫太监们偷懒,十天半个月才会来一次,等闲也没有旁人来。
睫毛被渗出的汗珠浸湿了,视野里的光色彼此黏缠,晕出斑驳的光斑。他反问道,“你想知道吗?”
反复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和病人生气。怒火终于降去一些,她抱臂哼笑,围着他走动,“反正又是那些权臣啦,他们又给你找麻烦……”
“不是。”
他低声说,嗓子哑哑的,带点砂石般粗粝的质感,“我在想……怎么撕掉你的衣服……掰开你的腿,用力地插进去,亲你的脸,把你玩坏……”
呃。
剧情不太对啊?
女人瞳孔一震,敏锐地想要避开,反手就被抓回来了。暴君揽着她,仔细地摸着掌下这截纤细的腰,描绘腰封上的莲花纹路,轻声问她,“腿还要吗?挑了脚筋的人怎么走路,你见过吗?”
她有点腿软,忽然想起来他是暴君,暴君啊,什么荒唐事情做不出来?这会儿她是真的被唬住了,他那副模样,眼睛幽幽的,在黑暗里像鬼火。
暴君的劣根性得到了满足,阴暗的心思终于露出端倪。他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要乖一点。” 果然,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发疯。
都怪那群犯上的乱臣贼子。
气氛怪紧张的,她清了清嗓子,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古怪的气氛,她最擅长这个了。
但也许是太紧张,最后变成了:
“嘿嘿,你打不过我。”
这句玩笑话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反而好像有点冷场。他擦着手上的白玉扳指,阴测测地盯着她的眼睛,半天不说话,丝毫没有被惹怒的痕迹。
只是那样静静地,温柔地微笑着。
“……我开玩笑的。”
虽然力能扛鼎的贵妃不觉得她的话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又轻轻地笑了一下,眉目间松泛了点,唇舌依附过来,含着她微微翘起的唇珠。
半晌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她被亲得发懵,口干得要命。舌根被吮得一阵阵地发麻,贵妃没站稳,一下跌坐在地上,脊背靠着栏杆,发愣地擦了擦嘴唇。
坏了,他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今天可能真的会被这小子操死。
少年嘴唇还很湿润,显现出一种妖异的殷红,贵妃并着双膝坐在地上,直到实在受不了,这才伸手扯了扯面前笔直垂下的袍角,有点求饶的意味。
他低头看了看,嘴角有隐约的笑意。
贵妃不想让他高兴这么早,还想自救一下,很勉强地笑了,“陛下,我今日——”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捞了起来。?
她万分震撼地,看着病弱的陛下把她拽起来了。
那张过分美丽的脸笑吟吟地面朝她,鼻尖贴过来,与她紧紧依偎。这时候的他就像名副其实的暴君犯病了,神经质一般地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你敢说我都不敢听啊。
她本来该害怕,或者直接给他一拳。
然而她不害怕,也不动怒。贵妃神色奇异地窘迫起来,拼命侧过头,不想让他看清她的面容。
然而是无用功,他看着她面颊的晕红,挑了挑唇角,轻声细语,“你不会湿了吧?”
“……”
这回换她拉不下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