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转过来。
韩深一时失神。
脑海清晰浮现出别墅楼梯口的画面,檀木盒子由人抱着,肥胖的女人将一个少年拉拉扯扯站好,左右摆满菊花和丧葬用品,正声嘶力竭、呼天抢地哭闹着什么,天幕被阳光照耀成一片白,构成一副荒诞不经的酷热场景。
为什么遇到这种事的是我家?
不是你家?
韩深驱散这些这些破事,低头,嗅到衣领上无意染上的烟草味。
“谁家还没几个封建家长?”
“那你现在故意违反校规,睡觉,考0分,是想揭竿起义吗?”
“……”
韩深眼皮跳了一下。被爸妈不由分说转到千里外的新学校,还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不是那种乖宝宝。
“哦,那你的叛逆期还挺长啊?”
这几天逃课,翻墙,打架,韩深仔细一回忆,的确是小学鸡操作。
韩深摸出一片口香糖放嘴里,指尖给纸揉的稀巴烂。
耳朵后浮出了一片红意,冷冰冰的视线变得含糊,咬牙道:“什么叛逆期,别他妈诬人清白。”
陈尘静了一会,这几天的情绪一扫而空,不禁莞尔。
脸皮薄,不肯承认啊。
还是挺可爱。
“其实你想回原来的学校,只需要一纸退学通告,主次矛盾分清楚。”陈尘重新给手揣回校服兜里,语气很平静。
韩深:“?”
“擒贼先擒王啊,要搞就搞校长,敢不敢砸校长室?”
陈尘校服穿的整齐干净,纤尘不染,人在灯光的暗影下也乖巧平静,怎么看怎么是个模范优等生。
韩深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虎狼之词。
白衣贤者秀起来了?
从抽屉里摸出个口罩,陈尘走到教室外戴上,白皙的手指被黑色衬托的鲜明,戴完很快把手懒洋洋的放回了校服兜里。
“走。”他是高个子,微微弓着脊梁,“花坛有一堆破砖,你随便拿一块砸了校长室就成,很简单。”
……走路姿势与平时判若两人,明显具有过人的反侦察意识。
学校四处漆黑,教学楼回荡着瓮然空灵的响声,想到自己刚才还在网吧睡觉,现在就要去砸校长室,韩深觉得像他妈没睡醒。
陈尘走了一会停下来:“你家庭条件还行?”
韩深:“?”
“砸坏校长室,赔一大笔钱会不会被爸妈打断腿?”
“……”
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白衣贤者属实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