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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秦一时对韩深感情很复杂,教书十几年,她不怕笨学生,也不怕调皮捣蛋犯错误的学生,最怕对老师和学校失去了敬畏之心的学生。

    看韩深一脸的无所谓,就知道怎么教育也说不听的。

    老秦说了两句不再费口舌,直接让他回了教室。

    讲台上余捷正在讲一道大题。

    他是年轻又张狂的老师,当年做竞赛出身,讲课时思维跳的相当快,班上大概一半的人都听不懂他在说啥,哀嚎阵阵。

    余捷皱眉:“这都听不懂?陈尘,你听懂了没?”

    同学无语又郁闷地回头眼神示意陈尘。

    把最高智力当平均水准,就他妈离谱。

    陈尘立刻配合摇头:“没听懂。”

    余捷当场暴走,开始一排一排列公式,骂骂咧咧讲思路。

    韩深坐下,桌上放了一颗粉色水果糖,陈尘懒洋洋伸直了长腿,阳光落在眉眼的阴影里,疏疏朗朗:“给你吃。”

    糖质感柔软,闻着就甜甜的。韩深捏着水果糖静了一秒,不知道想到什么,随手一个投射,给糖丢进了垃圾桶。

    “哥,这道题到底——”

    咬着笔转过来的章鸣看见这一幕,吓的一声不吭又转了回去。

    空气中酝酿着一丝压抑窒息的意味。

    陈尘低头抽出笔记本,静了一会:“不喜欢就还给我,还扔上火了?”

    昨晚那帖子怎么写的?

    韩深眼前闪过一大段一大段刻薄内容,懒散的挑了其中一句,声音很平静:“请你独自美丽。”

    陈尘跟他对视。

    “以后少管我闲事。”

    陈尘笑了一声,埋头整理笔记。

    章鸣在前排后背直发凉,这人形冰山连尘哥都搞不定,还多管闲事帮什么学习啊?

    怕了怕了。

    两个人一天都没说话。

    下晚自习韩深起身走了,校门口站着四五条瘦棱棱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走啊?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下午那男生抬了抬下巴,拽的不行。

    韩深忍住想就地撕烂这张脸的冲动,撩起眼皮:“行,随你。”

    巷子昏暗深长,摆着几只垃圾桶,味道大的叫人作呕。墙角上两颗电灯忽明忽暗,“啪”,当场熄灭半只。

    韩深静静看着他们放书包,脱校服,热身,左右拉脚筋,跳广播体操,实在等的不耐烦才啧了一声。

    “能不能快点?”

    这男生下午问遍全班终于找到俩学过跆拳道的哥们儿,好说歹说央求过来,现在气势比先前硬了一倍:“弟弟你狂什么呢?赶着投胎呢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