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
“你又在做梦。”
陈尘跟在他们身后,朝韩深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被章鸣碰碰胳膊:“哥,明天KTV包场,好久没出来浪了,了解一下?”
陈尘抿了抿唇:“行,不过我明天有点事,晚来。”
“君子一言!”章鸣转身跟个大王八似的跳上公交车。
韩深本来打算放国庆回一趟渊冲,现在突然被鸽,盯着手机收到的消息一时有点懵,直接打通了闫鑫的电话。
“我他妈机票都订好了你跟我说要参加竞赛强化营?是我最近没揍你了,皮痒?”
闫鑫大倒苦水:“哥我冤枉啊,老子像是那种用休息日搞学习的人?我妈给我报的班,说老师是清北教授,学费一天几大千!”
他爸妈只是普通企业职工,当时闫鑫通过复试两口子都惊着了,天天念叨诗词歌赋语文不及格,数学居然能高分进竞赛决赛,还一脸欠揍:“啊,我就随便答的题呗,没感觉多难啊。”
韩深气了一会没辙:“王野呢?谢之航呢?”
闫鑫:“我们报的一个班。”
韩深:“……”
掐了电话打字:“你快祈祷别突然来个导弹给你们班炸了,免得数学界未来的希望被一锅端。”
韩大少爷气归气,骂一通也就消了火,回家待的这一晚上,韩立东在国外,沈女士一宿未归,第二天早上才酒气熏天跌进来,到韩深房里点了根烟,深邃而且迷人地道:“儿子,妈昨晚刚收购了一家连锁酒店,最近有什么看上眼的东西?老娘给你买爆!”
她这会儿喝了一夜的酒,熬脱了妆,大波浪乱七八糟披在肩头,包裙底下黑丝崩烂了一道线,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韩深就没想明白,养尊处优美丽动人的沈家大小姐,怎么就被社会打磨成了个财迷加村炮?
“买点护肤品先养养你的鱼尾纹吧。”
韩深下嘴不留情,好说歹说给她哄回房里睡觉去了。
站在花台上一时百无聊赖。
在渊冲的别墅,从二楼窗台望出去可以看到远处的枫叶林,但在这儿,只有太阳底下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
小风徐徐,不算热也不算凉快,韩深换了身宽松的白T恤,戴上棒球帽出了门。
转来附中快一个月,平时都在学校接受封闭式管理教育,还没在这座城市真正地走过。
韩深随缘上了辆公交车,停下去了最近的地铁站,插上耳机听歌。
等四五首放完,掐掉音乐,走出地铁站。
眼前是一片盛大的生态公园,入口有人租观光自行车,大多是朋友情侣家人成双作对地推出来,韩深看了一会,想到自己的处境,抿唇往公园里头走了进去。
十月风头不小,又是放假,草坪上飘飞着五颜六色的风筝,伴着小孩夸张尽兴的笑声。
韩深在草坪上坐着晒了会太阳,视线里风筝晃来晃去,心里不觉痒的厉害。
小树杈后卖风筝的老板显然没有营业执照,躲在一辆面包车后,举止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