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不是你?以为谁不认识你?国旗下念检讨那个吧?平时考零分现在想悔改了?”男老师瞧着挺干瘦紧绷,平时一直带的最差班级,对学生品德信任度极低,所以经常奚落嘲讽。指着韩深鼻尖大骂,“要我说多少次?作弊可耻!作弊,做的是无用功——”
解释被直接无视。
操.你妈的。
没完没了。
韩深攥了攥笔,情绪上头时自己都控制不住。
“哐当!”课桌猛地被一脚踹开,发出砰然一响——
声音清晰,也简短。
“老师,这么说。我作弊了我司马,我没作弊你司马。”
男老师脸色极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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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围了一堆老师,正听男老师唾沫横飞的辩白,时不时回头打量站在门口的男生。
韩深给校服拉链拉到鼻尖,低头闻到冰冷的生铁味,面无表情,一时有点走神。
总是对这地方有了些留恋,立刻被践踏至泥水。
渊冲一中回不去。
好像没有能容他的地方。
韩深不是爱顾影自怜的忧郁少年,可现在心里被碾碎了一块,堵不住的情绪往上涌。
涌得他鼻尖发酸。
“就算他没有作弊,不会跟我好好说!非要一开口就咒我家人,咒人死!高中生说话这么恶毒?何况,他作弊了就是品行不端!”
“周老师,你也别气,跟个小孩见识什么?刚发现监控坏了,不知道到底作弊没——”
办公室门嘎吱打开,走进来一件白校服,拉链敞开露出白色T恤,先看见瘦削的锁骨,接着是整个高挑挺拔的男生。
陈尘喘着气,好像跑得挺急:“秦老师。”
老秦忙着劝架没空理他,也没赶他走。陈尘到韩深跟前垂下视线,嗓音压低:“怎么了?”
韩深好像没听到。
陈尘左右打量一周,到看热闹的余捷身旁站好,抬手臂挺自然地搭他肩上,问清楚了来龙去脉。
开口朝韩深一喊:“你作弊了吗?”
“我没有。”
陈尘点点头,转向坐在椅子里的男老师:“老师,他说他没作弊。”
老师冷笑不止。
陈尘平静地说:“老师,等查出来真相,他作弊了他司马,没作弊,你至少得道个歉吧?”
“哪儿都有你!”老秦一咄,却没劝阻。
“怎么不能有我?他是我组员,我想知道事情真相!”
男老师面色复杂,不再说话。
办公室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尴尬。
——拉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