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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深好笑之余,莫名打了个冷战。

    网上聊天那段时间,陈尘每天必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想你了”。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写试卷,面对的都是白纸黑字,碰到适合他的题才用红笔作记号。

    ——作为冬天唯一的彩色。

    韩深感觉心软的厉害,抬起视线,陈尘正转着笔跟章鸣说话,垂下视线瞟着卷面:“先化简,把(1-x)^2写成1-2x+x^2然后拆成两个式子,再用分部积分——”

    章鸣摸摸下巴:“分部积分是什么?”

    “涉及微积分,这题超纲了,没必要写。”

    “……”

    讲完这道题,陈尘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见韩深低头在试卷涂涂画画,一会推过来:“能不能教教我?这道题不会。”

    标记题时陈尘是为韩深量身定制的,没有特别惊讶,起身到他身后弓下腰,看到了试卷上的几个字。

    ——想接吻了,男朋友。

    旁边李斐好奇巴脑地凑过来:“什么题啊让我看看!说不定我会呢!”

    陈尘抬手岔开五指抵住他脸往后一推:“别讨嫌。”

    垂下视线看韩深,少年半靠上桌子,百无聊赖地抿了抿唇,抬手勾他衣角指骨蹭动,很有挠人那股劲儿。

    嗓音低迷:“到底怎么做啊?”

    陈尘升起股说不上来的空虚感。

    就,想日人。

    抵在洗手间的门背,微颤的指腹传来的滚烫热度,湿气交织,眼前升起朦胧感。

    韩深觉得唇瓣有点麻,脸被指骨轻轻地蹭过去,陈尘吻的特别重,重得似乎带了悔恨的情绪。

    去他的未成年。

    刚才为什么不在家丰富人生经验?

    松开后互相搂着腰,韩深咬咬他下颌,呼吸渐渐平复下来。

    他耳垂被捏的通红,黑色金属耳环发烫,陈尘亲亲他眼睑,总觉得这样下去会滑入罪恶的深渊。

    慢慢听到韩深笑了一声,叹气:“有点疯狂。”

    陈尘重新摸摸他耳朵。

    “你乖一点,小野兽。”

    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文具店到咖啡馆有一条街的距离,刚才以买笔当借口一起出来,陈尘觉得空着手回去不好:“不然买点什么,说不过去。”

    货架上东西琳琅满目,陈尘低头挑了本笔记本,抬头问:“日记写的怎么样了?”

    听见这话,韩深陌生地盯着他:“什么日记?”

    陈尘:“……”

    果然,同桌对语文非常不感兴趣,平日把叶莹的话当耳旁风,一到布置作业时会选择性自动失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语文一个字。

    “叶莹放假前让我们在家每天写日记,每周一篇作文,忘了?”

    “我操!!!”韩深给牙咬的作响,片刻后才镇静下来:“没事,马上补。”

    陈尘大概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镇定了,补充道:“叶莹说不许写‘今日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