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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我生病的吗?

    是的,我从她肚子里掉下来。

    她应该恨我吗?

    应该,我攫取了她生命的繁华。

    我为什么还不认错?

    陈尘想到了最本质的问题:我应该为她生命的流失——

    赎罪。

    ***

    餐桌迟迟没等到陈尘回来,这顿饭吃的不太开心。吃完又去KTV玩了一下午,索性章鸣很能活跃气氛,不至于垮掉。

    大家还等着陈尘回来,一直没各回各家。

    接到电话,韩深刚退出斗地主。

    陈尘在对面说什么,没听清,等走到包厢外,清新的空气渗透沉闷的胸口,才听分辨出那几个淡淡的字眼:“来医院接我一趟,好吗?”

    韩深吓了一跳,边跑去街边打车,边问:“怎么去医院了?”

    陈尘只是笑:“你来啊,来了就知道了。”

    下车在医院广场上四处寻找。

    刚准备打电话问,停下了脚步。

    六月阳光炽热,陈尘坐在露天的长椅,应该从他下车就看见了但一直没喊,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皮肤莫名被光线染得苍白,衣服似乎流动着,像高温下会蒸发的泡沫。

    韩深大步过去:“出什么事了?”

    眼前陈尘唇色也很白,屈起手臂探到他眼前,淡青的血管浮凸:“没事,我献血了。有点头晕。”

    “献血?!”韩深重复问,咬紧了牙关。

    陈尘声音淡淡的:“嗯,先抽了200CC,医生说我身体不错,所以我让他再抽了200。”

    “我操!”韩深抬手想拉扯陈尘,手最终放了回去,“你疯了是不是?”

    KTV的人还在等韩深的消息,他拿手机回了句“马上回来”,刚准备去路边打车,背后传来平缓的声音。

    穿过阳光,被晒得很烫,让韩深感到了一阵灼痛。

    “我喜欢,血液被抽离出身体的感觉。”

    陈尘起身时腿有些打晃,低头审视手臂被针头扎过的伤口,鼻梁至下颌一线白,眼中似乎有层峦叠嶂的云雾。神色若无其事,却让人感觉冷到极点。

    韩深重新问:“怎么了,今天?”

    陈尘置若罔闻,说起别的:“回家吧,我有点困。”

    “我□□.妈,陈尘。”韩深朝花坛边踹了一脚,声音陡然上升,“我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说出理由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