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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了张嘴,虽然很远,韩深一眼辨认出来。

    ——我不考了。

    几乎不用想,能让他突然躁动的只有庄念莺,韩深原地待了会儿,拦了辆车跟上去。

    最近陈尘突然往医院跑的频率高了很多,很有可能,庄念莺病情恶化非常严重。

    韩深来到医院,病房门外医生进进出出,陈尘想进去,但被一个高瘦的男生挡住,大概是庄念莺的学生。

    他语气是对待陌生的探访者:“现在医生很忙,大家都很担心,请你不要影响医生的工作。”

    病房里还站着钟海,和两个关系不错的同事。

    陈尘说:“你让开。”

    男生继续遮挡:“请你理解。”

    陈尘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是谁?”

    男生本来一直面无表情,听到这句话,唇边流露出讥讽的情绪:“谁都不能进啊,儿子也不能进。”

    “哐!”一声响,陈尘扣着男生的脸猛地撞门板,随后一脚踹中他小腹,男生往后退了四五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周围人发出骚乱,嚷嚷着“干嘛啊你还兴打人?”的青年刚站上来,猛地捂住鼻梁蹲下去。眼镜框碎裂同时,崩出的碎片划伤了陈尘的脸,血渗出来,他目光将众人扫了一周,仿佛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直逼到鸦雀无声,才走进了病房。

    钟海对他的暴徒行径大惊失色,瞪大双眼:“你,你居然……打人?”

    陈尘走到病床前,被钟海拽住手腕,回头看他,眸底寒意冻结:“你在教我做事?”

    钟海呼吸漏了一拍,看陈尘的目光完全陌生,结巴道:“你不能……”

    “也想挨打,是不是?”陈尘问。

    等钟海沉默站到一旁,陈尘转过脸,看向病床上的人。

    这具,枯萎的身体。

    挣扎的灵魂。

    微弱的喘息,剧烈的痛楚。

    陈尘眼底闪过一抹痛色,半跪下来牵住她的手,放额头紧紧贴着。

    像祷告,也像哀求。

    ***

    “成年了吗?”警察问。

    陈尘说:“成年了。”

    “那你们都来趟派出所。”

    ……

    韩深坐在派出所外的花坛边,刚挂断打给老秦的电话,人群稀稀拉拉从门口出来。

    陈尘在前面,大长腿走的很快,看见树荫后的韩深挺意外,随即露出笑:“还在等我,这么想去我家过夜吗?”

    天已经很晚了。

    韩深无言地抿了抿唇,收了手机,一拳刚砸上去便被陈尘攥住了手腕,韩深拽出手臂,重新挥拳砸中他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