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在想事,没细听她们的话,她只听了最后半截话,便顺着虞枝的话说了,“挺好的。” 虞枝乐了。
许倾尘先是恍惚一下。
过了一秒,她喝了口水,等她把水杯放下时,一张纸巾适时递了过来。
许倾尘没接,她装作没看见,然后故意看了一眼手机,随后说:“我临时有点急事,先走了,虞枝,你好好照顾苏音。”
虞枝点头说:“没问题。”
一听许倾尘要走,苏音瞬间落寞下来,她捏紧手中的纸巾,询问说:“老师,有什么急事,一定要走吗?”
许倾尘:“嗯。”
苏音不想她走,不依不饶地追问:“老师,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许倾尘单手撑在桌面站了起来,冷淡道:“私事,不方便说。”
苏音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她的心砰砰直跳,有委屈有不甘,有千千万万种负面情绪一瞬间积攒出来。她知道,全是因为许倾尘的忽冷忽热。
苏音不懂。
许倾尘为什么会这样。
可苏音更擅长把苦水往肚子里咽,她努力管理表情,露出一个体面的笑容,“好,那老师再见。”
体面的代价就是:
苏音没得到许倾尘的任何回应,连一声再见都没有。
苏音目送许倾尘离开,久久不肯移开眼,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好受一点,可事实不是这样的,越看,心口越堵。
难受的人不止苏音。
许倾尘走出餐厅后,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停留,她迅速把车子开走,她不知该去哪里,车子在高速行驶,她心中郁结难消。她感受风,感受冷,感受孤独。
这城市太热闹了。
许倾尘忽然想回家了,想回有妈妈的家了,她一瞬欣喜,脱口而出一个字,“妈。”
下秒,如鲠在喉。
这个字,如此陌生,已经很久没从她口中喊出来了。她没有妈妈了,她早就没有妈妈了。
风吹得她发丝散乱,她满眼猩红,眼泪无声落下,她的肩膀一上一下地起伏抖动,她用力握着方向盘,强逼自己不要太失控。
她是个连哭都不允许自己哭出声的人。这样的人,活得太累。
是啊,许倾尘好累了。但她不能累。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做完。
五年了。
终于快看到头了,可许倾尘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点都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