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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拓科没有回答他,上前摸了摸他湿透了的衣裳,蹙起了眉头,“你不是有伞吗?为什么还淋雨了?”

    他说话的时候,夏嵩月玻璃珠子一样清澈的浅色眼眸一直盯着他的嘴唇,莫拓科见状,连忙将他耳朵里的助听器摘了下来,一看果然如此,夏嵩月的助听器被他取下来的时候还滴着水,很显然是泡坏了不能用了。

    夏嵩月没有回答他为什么有雨伞还淋湿了,微微伸出白皙柔软的手指扶住他的手腕,执意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告诉你,画展差不多结束了,我和老师先回去,迪丽雅说要留下来陪着你,跟你说一声。”莫拓科感受到搭在自己手腕上那几根手指冰凉至极,忙不迭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焦急地道:“song,你在发烧。”

    “是吗?”夏嵩月顺着他的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的手指被雨水浸得冰冷,额头上的温度就变得格外滚烫,鸦羽般浓密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他忽然双眸一阖,无力地倒了下来,莫拓科立刻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

    夏嵩月虽然有一米八,但是极其瘦削,莫拓科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将他抱进了屋子,自从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年后再醒过来,夏嵩月的身体就变得格外虚弱,不小心着凉了反反复复发烧是常有的事情,在英国的时候都是莫拓科一路照顾过来的,所以这一次他也是驾轻就熟地找来了药片和温水,扶着夏嵩月喂了进去就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等他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就去找了退热贴,他刚撕开包装贴到夏嵩月白皙的额头上时,夏嵩月垂着身侧的手忽然动了动,白皙柔软的手指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因为发烧而变得颜色苍白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着什么话,

    莫拓科将耳朵凑上去听了一下,在听清楚了夏嵩月说了什么之后他灰蓝色的瞳孔蓦地一震,反之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夏嵩月仿佛是梦魇了一般,微微蹙着好看的眉头,鸦羽般浓密长长的睫毛在灯影下划出了一道脆弱的弧度,他滚烫的手指紧紧抓着莫拓科的手腕,生怕他走了,一声又一声,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季时珹,季时珹,季时珹......”

    一次又一次地,痛苦而固执地念着同一个名字。

    莫拓科是家里的独子,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就把夏嵩月当成亲弟弟看待了,他不是第一次从夏嵩月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早在他在医院里刚醒来那段时间,夜里低烧不退,就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但是等他清醒了,莫拓科问他是谁的时候,他说不知道,而且情绪也不大对劲,所以莫拓科就没有问下去,如今四五年过去了,莫拓科再度从他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他觉得这里面肯定不简单,但是直接问夏嵩月肯定问不出结果,于是他想了想,给他T城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他不知道季时珹的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所以只能托朋友打听名字发这几个字读音的人,等他挂了电话之后,夏嵩月似乎睡沉了,手指也渐渐松开了力道,不再紧紧抓着他,但是眉心仍然蹙着,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