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和应天府的人员已经被清除出去。
只余下锦衣卫和禁军。
朱棣登上渡口。
而朱能和丘福面如死灰,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尾随着。
不多时,便先有一个锦衣卫百户前来奏报道:“陛下……臣等已拿住了肇事的……”
说到这里这百户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朱能和丘福一眼,才道:“肇事的凶徒。”
朱棣道:“人在何处?”
那百户再不犹豫,立即去提了三个人来。
这三个简直就是老熟人了。
只见被人拎着出现,随即便有人发出了一声怒吼:“小畜生!” 丘福怒气冲冲,率先冲了上前,直接拎起了丘松便是一顿好打。
朱能这时候反而冷静了。
他觉得当着皇帝的面打儿子没啥效果。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这一次可和从前的事不一样,打了也赚不来同情分。
不过他依旧绷着脸,怒视着朱勇。
然后便听到丘松嚎啕大哭的声音。
朱勇和张軏则是吓得瑟瑟发抖。
朱棣怒骂道:“谁干的。”
张軏和朱勇一齐道:“我干的!”
朱棣皱眉。
这时,丘松倒是不哭了,擦了擦鼻涕和眼泪,哽咽道:“俺……俺……俺,是俺干的。”
这一下子,真把丘福恨得牙痒痒,他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家儿子的智商。
朱棣铁青着脸,他深深吸了口气,随即恶狠狠地道:“知道你们干的是什么事吗?这才多久,朕刚刚法外开恩,将你们放了出来,好嘛,入你娘的,你们胆子倒是肥的很,出了狱不知反省,就跑来干这杀千刀的事了。朕真是瞎了眼,聋了耳朵,还以为你们能悔改,谁晓得,你们变本加厉,已猖狂到了这样的地步!”
张軏和朱勇便叩首道:“饶命!”
朱棣又怒骂道:“你们这一次可别告诉朕,那炮是你们从张……从郭得甘那儿偷来的,你们不要把朕当傻子!”
张軏和朱勇面面相觑。
他们有点……反应不过来。
“陛下,臣……臣没从他那偷炮呀。”
这一下子……就更怒了。
最为愤怒的是丘福和朱能。
因为他们觉得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三个小子从别人那儿偷来的炮。
至少……总比从武库里偷来的要好吧。
丘福怒骂道:“你们不要总想着包庇别人,老老实实回答,陛下面前,也敢撒谎?仔细要掉脑袋!”
这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就算是一头猪,应该也能明白了吧。
这时,丘松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他的脸上混杂着泪水和鼻涕,再加上地上的尘土,活像一个花猫。
他将犹如混凝土一般的鼻涕吸了吸,才不紧不慢地道:“没偷。”
听到这两个字,丘福感觉自己都快要晕过去了。
没药救了,看来……真的是猪了。
他觉得自己的命实在太苦。 辛苦了大半辈子,尸山血海里都冲出来了,本以为赚来了累世富贵,结果……生了这么一个蠢物。
到了这个份上,其实连最后一点台阶都没有了,朱棣双目微阖,开始步步紧逼:“既不是郭得甘那里偷来的,那是谁那儿偷来的?是武库吗?”
张軏和朱勇这时道:“陛下明鉴,咱们没有火炮呀。”
朱棣冷笑道:“到了现在,还想要抵赖吗?”
“没有就是没有。”丘松气势汹汹地道:“京城三凶一口吐沫一口钉,从不骗人。”
朱棣虎躯一震。
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丘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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