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称的。”姚广孝道:“现在南京城里,自称是那大贤人弟子的人不少,当然……也有人话里对那大贤人多有不敬,就为了这个,读书人们才闹得厉害,你看,这不是打起来了吗?”
朱棣不禁失笑道:“朕也没想到,他们会为这个拼命!看不懂了,实在教人看不懂,这样的大贤实在恐怖。”
说罢,朱棣却是回头看一眼亦失哈道:“张安世那几个家伙,最近在做什么?”
亦失哈道:“这几日……听说在炸鱼。”
朱棣猛地皱起了眉头,气咻咻地骂道:“他娘的,朕就知道他们又闲来无事,不好好的给朕做买……著书立说,成日不干人事,该给他们多看看那《传习录》,说不定能老实一些。”
亦失哈尴尬地笑:“他那学堂……倒是最近……建的快差不多了。说是要打开门做生意,不,是要在那讲授学问。”
朱棣听罢,怒气又一下子收起来了,喜道:“好好好,总算干了一件正经事,朕就是担心大家不肯掏钱啊。”
亦失哈诧异道:“陛下您说什么?”
朱棣咳嗽一声,才道:“朕怕那些家伙们,不愿读书,舍不得将人送去。” 亦失哈道:“想来以正义堂当初的名声,学生肯定有的吧。”
朱棣点点头:“这事儿,你让人盯着。”
说罢,朱棣又想起什么,便又道:“那杨士奇,病好了吗?”
“太医说……好了几分。”
“好了几分?”
“就是……人没那么疯癫了,只是偶尔会想说几句胡话。”
朱棣点点头道:“等他好了,召他入朝,朕要亲见他。”
“喏。”
……
“公子,公子……”
张三气咻咻的在江边找到了张安世。
张安世正在骂着丘松,踹他屁股一脚,骂骂咧咧道:“入你……你他娘的,就因为你成日在这炸,现在鱼儿也不见了,你就不能换一个地方,浪费我的火药。”
丘松昂首抬眼,一双呆滞的眼睛死死看着张安世。
张安世见状,有点心虚,差点忘了,这个四弟的情绪容易不稳定啊。
于是又笑,摸摸他的头,安抚道:“大哥和你开玩笑的,你不要记恨大哥,大哥心里有你。”
说罢,这才回头看张三:“咋了?”
张三道:“有人和咱们抢生意。”
顿了一下,张三不忿地接着道:“近来书铺里,印了一批书,畅销的很,只一摆出来,就很多人去抢购了。公子,我觉得这是针对咱们的阴谋,这一定是预谋好了的,公子,咱们不能这样算了。”
张安世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竟也有人想跟他竞争八股笔谈吗?
这么大的买卖,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他伸手:“给我瞧瞧,是哪个龟儿子不长眼。”
张三忙将书奉上。
朱勇和张軏也凑了上来,他们一看,很快发现里头的字,他们一个个都认得,可是组合一起,便陌生了。
张安世低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这……这……第一篇,论知行合一,不就是……他当初在杨士奇那儿看到的那一篇吗?
他拼命地往后翻,随即,便又看到了一篇《致良知》。
卧槽……
张安世瞳孔放大,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这文章……居然写的极好,好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这致良知……竟和阳明心学,基本吻合。
他……他自己好像没有泄露过致良知吧? 最多……最多只说出过这三个字而已。
可是……眼前这洋洋洒洒的四五千字,是怎么回事?
何况这文章的论述,实在精妙,以至于张安世要认为王守仁在世了。
不会吧,不会吧。
还可以这样玩?
朱勇看着张安世脸色越发难看,在旁忍不住道:“大哥你一句话,俺们去将那书铺砸了。”
张軏也道:“写这书的也不能放过,敢抢咱们买卖,就是和我们三凶过不去,咱们兄弟四人不答应。”
张安世的脸是青一阵,红一阵,最后道:“你们不要激动……这可能是自己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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