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个业务,则靠商户们储蓄的资金,进行放贷,获取暴利。
张安世几个一到钱庄,这四海钱庄的伙计便立即迎了上来,笑吟吟地道:“客官……”
张安世没说啥,只是施施然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朱勇已经一把扯住了伙计的衣襟,凶悍地道:“叫你们掌柜的来。”
这一下子,便有几个钱庄的打手们悄无声息地围过来,敢经营钱庄的,都不是简单的人。
倒是很快,那掌柜匆匆地来了,朝着张安世干笑道:“不知贵客……”
张安世道:“认得我吗?”
掌柜摇头。
张安世又道:“认得朱金吗?”
掌柜这才想起什么,连忙堆笑道:“认识,认识的,朱掌柜前些日子,还来咱们这儿……” 啪……张安世一下子将一张大额汇票拍在了茶几上:“我来兑银,现在就要。”
掌柜脸抽了抽,却还是堆笑着,捡起了汇票,一看之下,脸色有些难看:“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需要咱们钱庄花几日功夫……请客官过几日再来提领。”
张安世道:“到底是三日还是五日?”
掌柜抬头,看张安世身边凶神恶煞的三人,此时他脸色越发的难看。
其实四海钱庄的资金,是没有多大问题的,毕竟家大业大,可现在……可不好说了。
因为这些日子,炒高桐油,放出了大量的贷款,而贷款的这些人,都是老客户,实力雄厚,连四海钱庄内部,也评估出此次一定能够大赚大笔,而且对方愿意偿付的利息也高,是以这边几乎将银库的银子源源不断的贷了出去。
按理来说,也就在这几日内,差不多那些桐油商们便可偿还贷款,可哪里想到,一日之间,桐油暴跌,所有人都血本无归。这吊死的都有四五个呢,其他的……能催讨回来的银子也有限,可以说……直接让四海钱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一大笔的烂账。
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四海钱庄没有……
掌柜犹豫着。
张安世啪的拍案而起,冷声道:“怎么,我真金白银存入了你们钱庄,现在需要银子了,你们竟没有?是消遣我吗?”
掌柜尴尬道:“且等一等,小的去问一问东家。”
这么大的事,已不在他的权限范围内了,他擦了擦汗,匆忙作揖,便忙去寻在后院子的东家杨抚。
杨抚早已是焦头烂额,现在是欲哭无泪,早知如此,他但凡少一丁点的贪念,也不至到这个地步。
“东家,东家……不妙了。”
听到呼叫声,原本坐在桌案跟前的杨抚,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
“有一张朱金的汇票,五万两,现在就要来兑付,东家,现在该怎么办?”
杨抚听罢,脸色大变。
现在四海钱庄的情况,若是寻常的小额汇单,倒不是不可以应付,可五万两……
杨抚深吸一口气,才道:“不必慌,老夫去应付。”
能开钱庄的,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而且绝不是省油的灯,现在虽然千难万难,杨抚还是打起了精神。
他尽量摆出一副从容的姿态,徐来到了前堂,而在这里,果然看到了四个少年。
杨抚心里更生出几分轻蔑之心,于是有了主意,堆笑上前道:“几位客官是来兑付的?”
张安世只淡淡地看着他,道:“当然,快点拿银子来,少和我啰嗦这些。”
“既是对付,本钱庄打开门做买卖,自然会和客官结清。这样吧,你们下个月再来,我这五万两银子,自然如数给你。”杨抚笑吟吟地道。
张安世皱眉:“下个月?”
“是,下个月今日这个日子,一定如数……”
张安世顿时大怒:“你是消遣我吗?我真金白银给你,你却叫我等下个月?”
杨抚依旧镇定自若:“这是本钱庄的规矩。”
张安世冷笑一声,道:“当初可不是这个规矩。”
杨抚道:“你若是要兑银,只能如此,若是想来闹事……” 他眼睛瞥一眼几个护卫,笑了笑:“那也悉听尊便。”
张安世勃然大怒,目光幽冷地看着杨抚,而后起身上前,干脆利落地直接给了杨抚一个耳光。
啪……
杨抚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少年,居然敢在自己的地头行凶,此时猝不及防……
火辣辣的疼痛落在他的脸上,他忙捂脸。
做钱庄的,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不然也绝不敢将银子贷出去。
这一下子,打了个趔趄,疼得龇牙咧嘴的杨抚气怒不已地喝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打的是谁,你可知道这钱庄背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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