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狐疑起来。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镇江府……好像有一个周家,听说有累世功名,家业极大,他们家长房的主人好像就叫周政。
张文府苦笑,不知对方来意,便道:“敢问……周兄……来此,所谓何事?”
周政看了看身后。
那里还挤着许多看客呢。
他似乎希望能够私下聊一聊。
可现在张家父子,都没有待客的心思。
周政见此情状,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晓得,此时还是赶紧说明来意的好。 于是,他微笑道:“听闻张贤弟的手里头,有二十套学宫的宅子,是吗?”
张梁一听,脸又青了,敢情……这又是一个来看笑话的?
张文府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自己的爹,生怕又刺激他,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一时糊涂……是买了二十套。”
周政听罢,笑了起来:“大家都这样传,老夫还以为是假的呢,这样最好,不知张贤弟,能否让两套给鄙人?”
“什么?让两套?”张文府有些糊涂了。
周政道:“是,鄙人也想买两套。”
张文府一脸错愕,随即看了看自己的爹。
而那张梁也懵了,这莫不是又是什么诡计吧?
张文府道:“你当真要?”
“对。现在就要。”周政很干脆地道:“咱们就照着现在学宫里的现价来,这几日,他们涨了几次价钱,从一千两,涨到了一千零五十两,对不对?银子……我这边随时可以教人去取,我可立即请保人来,咱们现在就可修契书。”
他干脆利落。
每一栋宅子,居然还贵了五十两银子。
张文府晕乎乎的,觉得对方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爹。
张梁听罢,便道:“你真要买?”
“真买。”周政笑了笑道:“家里有两个儿子,想来南京读书,恰好这地方……还不错,索性买两个宅子,让他们在此安心就读。”
张梁道:“好,那你现在拿银子来。”
周政便立即朝后头的仆人使了个眼色。
片刻之后,便有人带着一箱银子来,不只如此,竟还有一个栖霞的差人也跟着来了,显然是请来的保人。
周政微笑着道:“现在可以交割了吗?”
这看客们,一个个几乎无法呼吸了,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显然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周政道:“这位公人一直都在栖霞做保长,由他来作保,如何?”
张文府这头正待要点头。
张梁却突然道:“算了,不卖了。”
周政一愣,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方才不是说好的吗?”
“现在改主意了,不卖。”张梁回答得干脆。
周政有些羞怒,脸见见冷了起来:“方才为何不说?等我拿了银子,请了保人来,才不卖?做人总要言而有信才是。”
张梁厚着脸皮道:“这宅子是我家的,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这么大的事,难道不需要斟酌吗?你要是想买宅子,可以去别家买,那什么学宫,不是还在卖吗?为何来找我们?”
周政顿时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这老狐狸,故意诓骗他,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诚心来买,等他拿了银子,请了保人来,这人觉得他是真心诚意的,反而不肯卖了。
周政冷哼一声道:“若是学宫还有宅子卖,何须找到你们头上?哼,言而无信的小人。”
说罢,黑着脸,似乎又觉得不甘心:“再加两百两,一千二百五十两,你卖不卖?”
张梁拨浪鼓似的摇头:“不卖,不卖,说不卖就不卖,这是我家传家宝,要传给儿孙的,卖宅子,这不成了败家子了吗?”
周政气的不轻,咬咬牙,拂袖便走。
看客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学宫的宅子……居然都售罄了。
不是说……有五百套吗?
这才几日功夫,居然全部卖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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