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道:“到了现在,你还嘴硬?”
“不是嘴硬。”书生道:“这里的人……统统都要死,现在连我也无法幸免了,哎……真是遗憾啊,万万没想到……我竟是与你们同归于尽。”
张安世色变,立即道:“来人,仔细搜一搜会场,看看这会场里……有没有其他东西。”
朱勇几个,连忙开始搜索。
那些商贾们也吓了一跳,纷纷左右张望,试图想要查出出了什么事。
张安世则是一把揪住了书生的衣襟,道:“你是谁?”
这书生居然笑了笑道:“你能抓住我,竟不知我是谁?”
张安世道:“我说的是真名,不是你的化名。”
书生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讥诮和讽刺的样子:“不要问了,问了也没有意义,先保命吧。”
另一边,朱勇道:“大哥,这会场里啥都没有……没有什么异常。”
张安世稍稍放了心,目光便又落在这书生的身边,道:“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吗?”
“其实我也有许多疑问。”这书生叹了口气道:“我自信自己不曾露过分毫的马脚,可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似乎在此刻,这是他所最关心的问题。
张安世立即对他做出了判断,这个人……很有气度,却定力惊人。
当然……他也很自负。
只有极端自负的人,在这个时候,还会想着自己到底出现了什么漏洞。
看来……他果然没有猜错。
张安世却也笑着道:“你想知道?”
对方却是沉默了。
因为张安世的言外之意是,你想知道……那就乖乖就范,将你所知道的,告知我张安世。
可是很明显……这个人不会上张安世的当。
张安世又道:“你到底安排了什么?快说。”
这书生苦笑道:“我重病缠身,这些年来,无一日不是痛苦不堪。如今功败垂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眼下……苟延残喘……也没有了意义,不过……你倒是一个人才,只可惜的是,你我殊途,你是兵,我是贼……”
张安世直接又给了他一个巴掌,骂骂咧咧道:“他娘的,最讨厌你这种叽叽歪歪的人,来人,先将他拿下,看死了,就算是你们死了,也决不能让他死。”
“喏。”两个护卫应命。
那老仆还在挣扎,口里骂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主人……主人……来不及了……”
张安世上前去踹他一脚,道:“这个也给我留活口,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治他们,再查一查,或许这里头,还有他们的同党。”
可就在此时……
突然之间……
外头一个禁卫大呼着进来:“不好……有兵马来,有兵马来……是乱军,是乱军……” 朱棣低着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此时听罢,不禁皱眉:“朕不信,还有人敢投奔乱军。”
说着,他露出了豪气的一面:“是谁的兵马,报朕的名字,让那人来见驾。”
朱棣不相信有人敢叛乱。
这也是实情,毕竟朱棣这种军中出身的马上皇帝,对于兵马的控制力,是极强的。
他不敢说完全驾驭所有的禁卫和京营,可所有的高级武官,几乎都可以是说是他的心腹,这种当初一起共患难的感情,绝不是乱贼几句鼓动就可以改变的。
那禁卫立马上前道:“这些,这些……乱贼,没有搭话,直接……直接……”
会场周遭,无数的百姓四散奔逃。
乱哄哄的一片,乌压压的人马,却是欺了上来,犹如洪峰的水线一般。
他们手中……竟是一排排的火铳,这数不清的火铳架起,让人见之胆寒。
与此同时……
又一支兵马杀出。
明晃晃的甲胄,数百人马,列为紧密的远圆阵,丘松气定神闲地带着人马,后头则是顾兴祖等人。
丘松道:“大哥厉害,算的真准!”
“入阵,入阵!”顾兴祖已是遍体生寒,此时口里大呼着。
一声声哨响,模范营上下,无人犹豫。
……
此时,兵部尚书金忠匆匆的抵达了五军都督府。
五军都督府内,也有一个个的奏报传来。
徐辉祖怒不可遏,淇国公丘福也匆匆的赶了来。
很快,二人与金忠会合。
金忠道:“是谁调动了五军营右哨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