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毕恭毕敬地道:“喏。”
这船一路顺水而下,至夫子庙渡口,张安世登上码头,很快,便让人预备了数匹健马。
这码头上,自有兵丁前来盘查,陈礼取了腰牌,只大喝一声:“内千户所。”
对方听罢,立即退开。
随即,数人上马,一路往北镇抚司去。
……
此时,纪纲已开始召集官校了。
他早已感觉到了不对劲的苗头。
可越这个时候,越要稳住人心。只有他活生生地在这些人的面前,才能稳住这些人。 一旦让他们意识到,他可能早给自己安排了后路,或者是随时可能碎尸万段,那么局面就可能一发不可收拾了。
眼下……还有许多事没有准备妥当。
他便像往日一般,无事人一样开始主持清早的晨会。
与会之人,一个个如丧考妣。
那镇抚庞瑛,更是被人搀扶来的,他眼睛已哭肿了,见了他的同知、佥事、千户们,个个噤若寒蝉。
昨日折腾了一夜,不少人早已是诚惶诚恐,几乎每一个人都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纪纲冷面坐在原位。
他的眼眸如刀子一般在众人的脸上扫过。
而后慢悠悠地道:“本都督听说……外头有许多闲言碎语。”
众人都默不吭声。
纪纲道:“不要怕,天塌不下来!当初陛下靖难,遭遇了多少危机,不也熬过来了吗?”
而纪纲却不知道,就在此时……
张安世几个正在北镇抚司前落马。
门口几个校尉连忙警惕地上前,冷喝道:“何人?”
张安世一身甲胄,理也不理他们,按刀前闯。
陈礼则怒骂道:“滚开,指挥使佥事张安世大驾。”
此言一出,校尉面面相觑。
却见张安世虽外头罩着甲胄,可甲胄里头,露出大红的麒麟衣衣领。
他们努力地辨认,似乎……觉得确实很面熟,和他们印象中的张安世,确实一样。
于是一个个的连忙诚惶诚恐地后退两步,而后拜下行礼道:“卑下……”
张安世却依旧拾阶而上,奔着那北镇抚司正堂而去,对此充耳不闻。
后头一队人马,快步跟上,马靴踏在地上,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张安世便领着人,到了大堂门前。
这大堂之中,依旧还可传出纪纲的声音。
张安世则定了定神,随即跨槛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立即引起了纪纲等人不约而同的注意力。
所有人看向张安世。
张安世对此,却是一副清闲自在的样子:“晨会?既有晨会,为何不叫我?”
诈尸了!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张安世,第一个反应,便是汗毛竖起。 人们惊慌失措,有人下意识地后退。
坐在位上的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张安世踱步进大堂,四处打量,边道:“这里竟还有岳王爷。”
却见这大堂的墙壁上,张挂着一幅画,画中之人,一身戎装,威严无比,正是岳武穆。
张安世到了这画像面前,站定,行了一个礼。
而他的身后,却早已传出无数的窃窃私语。
许多人脸色惨白。
却见张安世气定神闲的样子,等行过了礼,才突然转身过来。
笑吟吟地扫视过这堂中数十的锦衣卫的高级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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