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气极了,恶狠狠地道:“纪纲人在何处?”
“已经拿下。”张安世道:“臣已命人好生看押,就是担心他死了,他身上……有太多东西。”
朱棣道:“他就这样束手就擒?”
张安世道:“他倒不肯束手就擒,只是……他也没有料到,臣突然出现,这得多亏了……金部堂……”
金忠在殿中听罢,脸色骤变,脚开始下意识的,往同僚的身后躲。
虽然已经预料张安世这和大缺大德的家伙……肯定要把他金忠牵扯进去。
但是没想到,这家伙说到他的时候,如此的行云流水,一点惭愧的样子都没有。
朱棣倒是没有继续追问,此时,文武百官在此,朱棣只道:“那些官校,控制住了吗?”
“臣没有控制他们。”张安世道:“这些人,不过是瓮中之鳖而已。” 朱棣立即明白,张安世已将这些人驾驭住了。
他深深地看了张安世一眼,深吸一口气,才问:“你怎么起死回生的?”
张安世苦笑道:“这……说来话长。”
朱棣左右四顾,正色道:“诸卿退下吧。”
此言一出……
众人个个脸色惨然。
赵王朱高燧,方才还一副悲痛的样子,现在更加悲痛了。
而解缙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脑子已开始高速运转,此时……一个可能慢慢在脑海中浮现。
可是……即便想到了这个可能,又有何用?
于是,众臣纷纷退散而去。
那杨荣和胡广,临走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瞥一眼张安世。
他们有时候……对张安世也算是服气了,这张安世也算是特别能折腾的典范了,这种事儿,也只有亏得他才干得出来。
金忠一听退下,如蒙大赦,立即要掩在人群之中,逃之夭夭。
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是非之地,先跑为妙。
谁晓得,这时一个声音道:“金卿家,也留一下。”
金忠:“……”
他心里只能叹息,可惜……给人算了一辈子的命,结果……却没算到自己。
倒是此时,魏国公徐辉祖,却是故意凑了上来,在和张安世擦身而过的功夫,朝张安世笑了笑。
张安世回以微笑。
他发现,徐辉祖看向他的目光,是溺爱的表情,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众臣退去。
朱棣这才狠狠地瞪了张安世一眼:“说罢,你来说说罢,老实给朕说,朕尚可免你欺君之罪。”
张安世道:“陛下……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想……还是金公来说为好。”
金忠要跳起来,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栽赃啊。
搞得好像这一切他都知道内情,而他为啥知道内情,还不是说,这都是他教唆的吗?
朱棣看向金忠。
金忠只好尴尬地道:“陛下……臣有些地方,所知也不多,此事……此事……姚师傅,还有……”
朱棣不禁大怒道:“好啊,原来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合伙起来骗朕!”
金忠:“……” 张安世立即道:“陛下,其实这与金公他们都无关,其实还是臣的主意。”
这时候,金忠对张安世一点也不感激。
因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陛下别为难金忠他们了,这事我张安世揽下来了,若是有罪,就都在我张安世的身上。
与金忠等人的老奸巨猾不同,张安世的老实敦厚,跃然于张安世这张朴实的脸上。
可偏偏,这个时候,金忠无论如何解释,甚至如何辩驳,都没有任何意义。
只会给朱棣造成一种……人家张安世至少有错他还知道认,金忠你这家伙,还敢在朕面前抵赖的印象。
金忠只好道:“陛下,此事一言难尽,臣想还是让安南侯来说一说前因后果吧。”
朱棣叹口气,然后气呼呼地道:“说,赶紧说,再不说,朕有言在先,棺椁,朕都给准备好了,你们再在此顾左右而言他,朕就将你们一起摁进那棺椁里。”
张安世便道:“事情……来源于臣开始彻查纪纲,可是臣很快发现,纪纲比臣想象中要强大得多,此人掌握着数万的锦衣卫,而且这锦衣卫上下,居然铁板一块,且纪纲极为狡猾,他开始教唆人,针对内千户所动手,内千户所……被打死了两人,打伤了数十人。臣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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