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枚铳弹直没他的后腰,随即自他的肚子贯穿出来。
一个茶杯大的豁口,便出现在了他的肚皮上。
而后,一节肠子流出来。
独眼之人疯了似的开始抓着自己的肠子想往肚子里塞,一面咧嘴,哭丧着道:“俺的肠子,俺的肠子,不是说,算无遗策的吗?不是说算无遗策的吗?”
这些黑衣人,似乎都很凶悍,他们大多孔武有力,身手也很矫健。
可是……在真正的绝对武力面前,却好像纸糊一般。
一轮轮的射击之后,夜空之下,有人号令:“杀,侯爷有命,尽杀无赦。”
此言一出。
一队模范营校尉拔刀,冲杀而去。
独眼之人,倒在了血泊,他还未死尽。
只是身子不断在抽搐,眼睛绝望的看着一身甲胄之人徐步而来。
这一身甲胄之人,反手握刀,刀尖直抵独眼之人的另一只完好的眼睛。
独眼之人依旧还捂着自己的肠子,仿佛这样死去,自己的身体就变得不完整一般。
他不甘心的道:“为何……为何……你们为何在此。”
甲胄之人在黑暗之中,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同情和怜悯都没有。
他就像一台没有感情都收割机器一般。
“饶……饶我一命,纪都督的计划,我知道……我知道……”
独眼之人断断续续的说着。
可当他知道二字落下的时候。
那刀尖却已刺下,他身子猛的打了个哆嗦。
鲜血自他的眼里喷溅而出。
甲胄之人拔刀,一步步,继续向前。
张安世领着一队内千户所的人马。
围住了鸿胪寺。
这鸿胪寺里,住的大多都是各国的使者。
鸿卢寺的官员一见,立即上前,厉声道:“何人。”
锦衣卫指挥佥事陈礼站出来:“内千户所办事。”
这鸿卢寺官员大怒:“此乃各国使节所在,岂容你们放肆,锦衣卫拿人,竟还拿到了鸿卢寺里,惊扰了使节,尔等吃罪的起吗?来人,给我将人拦住。”
他话音落下。 陈礼一脚踹翻他:“入你娘!”
那官员啊呀一声,直接昏倒过去。
差役们个个逃散。
紧接着,一队队内千户校尉,随着张安世踏门而入。
这鸿卢寺里已是炸开了锅。
最紧张的,莫过于是鞑靼使者阿合马,阿合马连忙召集了护卫,嘟囔着道:“明人要杀我,随我杀出去。”
说罢,与护卫们一道,取了刀剑,冲出宅邸,正要死战。
却见一队队的内千户所校尉过去,竟是对他不理不睬,这阿合马有些绷不住了,站在原地,惊慌失措。
片刻之后,有护卫匆匆而来:“明人往瓦剌部的使节宅邸去了,抓了许多人。”
远处,隐隐传出喊杀声。
一阵阵的哀嚎,让人不寒而栗。
阿合马晃了晃脑袋:“那没事了,吓俺一跳,回去睡觉。”
不过,阿合马还是站在自己的院落前看。
便见随即,有许多人五花大绑的被绑缚了出来。
有人用生涩的汉话道:“我无罪,我无罪,何故拿我,我等是使节,两军交战,不杀来使。”
这时,便见火光之下,一身钦赐麒麟服的张安世走出来,朝着那人的面门便是一拳,骂道:“再叫一句,剁碎了你喂狗。”
“……”
世界安静了。
直到所有人如潮水一般的退去。
阿合马才惊魂未定的看了一眼那夜雾重重的黑暗虚空,有些后怕,他立即回到自己的宅邸:“给大汗修书,瓦剌部与大明闹翻啦。哈哈……”
这由不得鞑靼部的使节阿合马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