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可是……一个铀矿躺在地底深处,几亿年所产生的辐射量。
虽然……在制作和运输的过程中,这辐射已散去了不少,却足以让鬼力赤等人……身体在短短几天的接触里,遭受巨大的损害了。
只是,这东西……依旧还不会致命。
只是让人脱发,身体开始越加疲惫而已。
若是好好休养,再活个十年也没有问题。
偏偏鬼力赤正在征辽东的关键时期,每日鞍马劳顿,作为鞑靼汗,又必须拉拢各部的部落,夜里和人饮酒,这样都不死,绝对算是医学奇迹了。
在这么多的新鲜词语里,朱棣听得似懂非懂。
张卿家果然没说错,这玩意……说了朕也确实不太明白。
既然不明白,那就不听了。 接着,朱棣便笑吟吟地道:“朕就知道你鬼主意多,如此一来,到了来年,扫荡大漠,彻底将这分崩离析的鞑靼部再清扫一下,足以给大明带来百年的和平了,很好!”
张安世道:“陛下,这种做法,终究是有伤天和,下毒毕竟是鸡鸣狗盗的手段,臣用此毒计,心里甚是不安。”
朱棣颔首道:“是啊,确实是难为你了,谁愿意干此等苟且之事呢?你辛苦啦,朕到时还要给你加赏。”
张安世觉得自己的良心,稍稍得到了些许的安慰,便道:“可话又说回来,若是不出此下策,这辽东和边镇的百姓,不知多少人要死于这屠刀之下,到时就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境地。今日见他们得救,臣便也心里稍安一些。”
朱棣道:“大明与鞑靼,乃世仇也,所谓十世之仇,犹可报也!这鬼力赤,狼子野心,如何杀他都不为过,唯有如此,才可保全万千百姓,你这样想是对的!只是……以后还是下不为例,如你所言,下毒毕竟是鸡鸣狗盗的手段,若非事出突然,朕宁愿起兵,堂堂正正地横扫大漠。”
张安世点头,其实他也认同朱棣。
虽然起兵的成本高,可能也会有不少的损失,可某种程度而言,你堂堂正正地击败自己的对手,对方才会畏惧你,才会心甘情愿地臣服。
若只是因为如此,而打击了鞑靼,可对方终究还是不服,这该用兵打击的手段,还是必不可少。
倒是在此时,朱棣猛地想起了什么,突然道:“是啦,还有一事……”
他顿了顿,捡起了一份奏疏,道:“郑和有一份在海外送来的奏疏,说是他们派出一支船队,向南探索,察觉到在这爪哇之东南,发现一岛。此岛地处偏僻,看上去规模不小,人烟稀少,土地多为荒芜之地。不过这岛上,倒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有一种东西,像鼠,却有半人高,肚皮上,却有一个袋子,这郑和也学坏了,竟拿这东西,来报祥瑞。”
张安世一愣,却不禁失笑。
那地方……张安世知道。
只是他却故作惊讶的样子道:“是吗,这倒是稀罕了,陛下……臣孤陋寡闻,倒是很想看看,这有袋子的老鼠,是什么模样。”
朱棣笑道:“等他们送回到京城来,朕召你来看。对啦,得叫上朱瞻基,这个小子,也得给他长一长见识。”
朱棣说到朱瞻基的时候,那方才因为讨论鞑靼人时所表露出来的杀气,在此刻消弭的无影无踪,口里还一副责备的样子:“这些时日,朕忙碌得很,也不知他近来如何,他有没有惦念着朕?”
张安世道:“口里常念叨着陛下呢,说是世上只有他的皇爷爷对他最好。”
朱棣道:“是吗?”
这两字说的时候,虽带着问的语气,可朱棣的眼里已经溢满了笑意。
张安世则是将手朝向天空的方向,道:“臣敢拿自己的名节作保。”
朱棣顿时失笑道:“他就朕这么一个皇爷爷,不惦念着朕,还能惦念着谁?这孙儿像朕,将来必成大器。”
张安世心里想着,历史上……的朱瞻基,还真是和朱棣差不多,基本上延续了朱棣的国策。
当然,这可能是历史上朱棣出征,基本上都带着朱瞻基去“长见识”的原因。
“对了,那酒卖得如何了?”
朱棣的脑子倒是转的快,这么快又想到了卖酒的上头。
张安世道:“臣这些日子,才开始准备呢,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卖了。”
朱棣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制了多少瓶酒了?”
“三万箱。”张安世道:“这是第一批。”
朱棣一愣,下意识地问:“三万箱是多少瓶?”
张安世道:“一箱六瓶,嗯……大抵十八万瓶。”
此言一出,朱棣脸色微微一变:“这么多,卖五两银子,卖得掉吗?” 张安世道:“陛下,这就得看我大明……的富户们,有多少银子了,臣也说不好。”
朱棣想了想,眉头微微皱起。这些酒,虽是不少,可即便卖出去,其实也不过百来万两银子而已,好似……并不多。
对于现在的朱棣而言,虽然也不是一笔小钱,却也不至于为之欣喜若狂。
张安世看出了朱棣的心思,心里却是想笑,这陛下……还是不懂这里头的名堂。
接下来……就该让陛下,真正地大开眼界了。
辞别了朱棣,出宫后,张安世便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栖霞。
他刚刚落脚,却立即命人召来朱金,随即开始交代。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铺面,全面开始铺货,将咱们宫廷御酿的招牌给我打出去。”
朱金从善如流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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