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怡则是稍稍蹙眉道:“我没什么见识,也不知好坏,就是……会不会和父亲这魏国公……容易混淆?”
张安世一愣,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算了,算了。”张安世最后道:“我也懒得去和陛下计较了,我是一个大气的人,反正威国公和魏国公都算一家人,爱混淆就混淆吧。”
反正他的名声比他那泰山要糟糕,以后就好了,大家就都会说,这坏事是威国公做的,去找魏国公府算账。
徐静怡笑着道:“这是大喜事,应该设宴呢……不过夫君忙自己的吧,这事我来张罗就好。”
张安世道:“嗯,有你办我就放心,只是你如今有孕,也不可多操劳!”
徐静怡笑盈盈地道:“不会,吩咐好了事情,自有下头的人将事情办妥当!我嫁过来的时候,也带了不少能干的人。我会注意的,夫君莫担心!”
张安世点了点头,随即却是想起了什么,突的道:“不对……我想起来了,旨意里还说加食户,也没说是哪里的食户,不会骗我的吧,我再看看。”
细细一看,果然语焉不详。 这食户和食户可谓天壤之别,不说别的,一个匠户和一个民户区别就大的去了。
匠人能增加经济利益,这民户说不准,还给你带来了一家子的嘴来。
再者,还得看地方,若是南京城,那再好不过了,可若又是加在安南呢?
安南也就算了,若加的是汉户也就罢了,可若是加的……是他娘的一窝棚一窝棚的当地土人呢?
张安世越想越心惊。
他一拍脑门,道:“我不该说我满意这威国公的,我该说我受了天大的委屈,好教陛下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到时候议定食户的时候,才好通融。哎……我真傻!”
自然,这些话现在说也没什么意思了,张安世便叹了口气道:“我张安世不计个人得失,忠臣为国酬,何须计较这些蝇头小利呢。”
当下,让徐静怡好生去歇着,张安世便又出了门,往栖霞去。
栖霞这里,锦衣卫的武臣们云集,他们大清早就来了,只等张安世来誓师。
只是张安世姗姗来迟,不少人都面露焦灼之色,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
这时,一个声音道:“威国公到……”
众人听到这陌生的名号,都一头雾水,目光惊奇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直到张安世穿着蟒袍来,众人才大惊。
他们立即意识到,这位锦衣卫同知,又封爵了。
这等圣眷,天下谁可与之相比?
众人便纷纷拜下道:“卑下见过公爷。”
张安世双目顾盼有神,神气十足,登台,而后抽出腰间早已准备好的宝剑,大呼一声:“都给我听好号令,此次行动,名曰:秋风。为何叫秋风,秋风扫落叶也。上下人等,从佥事至校尉缇骑,都给我好生用命,现在我宣布,行动开始。”
众人轰然称喏,随即如云烟一般散去。
张安世于是回到了南镇抚司值房。
佥事陈礼追了来,道:“各处城门、碍口,还有所有官员家的门口,都安排了人手,一定严厉地监视,公爷您放心,一只苍蝇出入,都盯得紧紧的。”
张安世道:“拿你的布置给我看看。”
陈礼便取了簿子,送到张安世的面前。
张安世低头细看,只见每一处地方,都进行了标明,还有专门十二个时辰三班监视的人手,每一个人手,都画押确定。
张安世露出满意之色,道:“不错,办事很细致,陈佥事果然是个人才。”
陈礼道:“侯爷……不,公爷,这还不都是平日里跟您学的吗?”
张安世微笑道:“少拍我马屁,我可不受用这个,总而言之,这秋风行动,一定要成功。”
“是。”陈礼道:“卑下想好了,咱们所有人都要做表率,哪怕是卑下,也要当值轮班,去街上站着。如此一来,下头的人,也就有劲头了,哪怕是辛苦,也不会有什么微词。”
张安世眼睛一亮,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你已学到了我三成的本领了!这个法子好,算我一个吧,给我排个班。”
“公爷您……”陈礼有些犹豫。
张安世道:“少啰嗦。” “喏。”
……
礼部尚书郑赐,已经告病了几日。
在家里养了几天之后,他陡然发现,自己……好像又没病。
虽然每日惴惴不安,可似乎又好像没有这样要快死的样子。
于是郑赐虽然骂骂咧咧,可最终,还是决定小小地庆祝一番。
他的儿子也很是意外,这种庆祝,私下里进行就好,不必大张旗鼓。
于是父子二人,让厨子做了菜肴,郑赐的儿子郑忠,又买了一瓶酒来。
这是玻璃瓶作为包装的酒,酒瓶盖子是用木塞子塞住的,里头的酒水和玻璃一样,也是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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