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虽是独立出来,可毕竟此前是在应天府的管辖之地,现在却让栖霞做这太平府的府城,这显然……有点有碍观瞻。
“张卿,这样合理吗?”朱棣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声音有些轻,似乎已经意识到,百官们可能对此产生非议。
所谓太平府,就是芜湖和马鞍山,而栖霞则隶属于南京城。
在后世,南京几乎就等同于是芜湖和马鞍山的省城,现在让栖霞做芜湖和马鞍山的府治,怎么就不合理了?
张安世道:“陛下,这太合理了,芜……不,太平府军民百姓只要没有意见即可。”
朱棣沉吟着:“你既是知府,此事,你自己拿主意吧。朕可有言在先,这太平府也是天子脚下,朕任用你,已是引来了许多人的诟病,可千万要给朕争一口气,切切不可闹出什么乱子。”
张安世松了口气,便忙道:“臣一定竭尽全力。”
朱棣随即准备摆驾回宫。
徐皇后在宦官们的拥簇之下,也正准备要登上乘辇,却在此时,徐皇后不由得蹲了一顿。
宦官不知发生了何事,小心翼翼地看着徐皇后。 徐皇后却突然干呕了一下,随即才登上了车辇。
众臣则又随着御驾往回走,栖霞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到了次日,张安世去东宫的时候,便见朱瞻基一下子飞扑上前:“阿舅,阿舅……”
难得见他如此热情,张安世一把将他抱住,笑嘻嘻地道:“小子,是不是想阿舅了?”
“告诉你一个糟糕的消息。”朱瞻基的声音很轻。
张安世便咧嘴笑了,道:“哈哈,糟糕的消息?莫非又是你尿床了?”
朱瞻基却依旧皱着他的小眉头,道:“是皇祖母……她有身孕了。”
张安世一听,身子打了个哆嗦,手不禁松开。
啪嗒一下,朱瞻基直接摔下地。
朱瞻基倒是没哭,悻悻然地爬了起来。
远处的宦官急要冲上前,朱瞻基道:“你们不要过来。”
张安世此时脑子则是嗡嗡的响。
这绝对是他没有想到的。
陛下的年纪现在也不小了吧,应该是四十六七岁。
而徐皇后的年纪大抵也在四十一二岁之间。
按照历史的走向,徐皇后应该已经死了,却因为他的救治,活了下来。
可哪里想到,这活了下来不说,竟还……有了身孕。
朱棣和徐皇后的感情十分好,除了徐皇后生下的三个儿子之外,朱棣没有其他的子嗣。
而现在……徐皇后又有了身孕……
张安世道:“陛下……真的是我的楷模啊……”
张安世语无伦次,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只是继续喃喃道:“这样的年纪,竟有这样的本领,真是令人想不到……我还以为……还以为……”
朱瞻基低着头道:“糟啦,以后若是皇祖母再给我生下一个叔叔,说不定皇爷爷爷和祖母就都不再喜欢我了。”
张安世才反应过来,摸着朱瞻基的脑袋道:“不慌,你现在七岁,那小子还没出娘胎呢,七岁对零岁,优势在你。”
顿了顿,张安世又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朱瞻基道:“宫里传出来的,有宦官来东宫报了喜,父亲和母妃都已启程去宫中道贺了。”
看他还是皱着眉头的样子,张安世摸了摸他的头道:“无妨,无妨,多一个叔叔也挺好。”
张安世安慰他,即便是朱棣生出的是第四个儿子,张安世也认为完全不必担心的,不可能影响到东宫,只是大明多一个藩王而已。
安慰了朱瞻基一番,张安世得知太子和太子妃张氏都不在,便也不好多逗留了,于是道:“阿舅还有公务,就陪不了你了,阿舅现在还是太平府知府,这可是天大的责任,你好生呆着,不要贪玩。”
交代之后,张安世便打道回府。
回到栖霞,此时,在南镇抚司,竟又挂出了一个新的招牌:“太平府知府衙门。” 这南镇抚司,特别的让出了十几个控制的公房和值房出来,作为未来太平府知府佐官和文吏的办公地点。
而原先的太平知府衙门中办公的佐官和文吏们也已启程,一个个好像罪囚一般,入驻于此。
他们的家小,毕竟都在太平府,只是人却需来此当值,何况这南镇抚司,让人闻风丧胆,一想到自己进的乃是魔窟,有无数双阴狠的眼睛盯着他们,他们便觉得如坐针毡。
张安世落座,他其实也有点为徐皇后有了身孕的事而担忧,心里琢磨着,这件事是他假装不知道的好,还是明日该抽空入宫去道贺?
就在此时,有文吏蹑手蹑脚地来,道:“公爷,外头来了三人,说是来求见。”
张安世一愣,道:“三人,都是什么人?”
文吏道:“自称是布衣……什么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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