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幼孜道:“你与张安世有私仇,所以得听张安世封亲王,所以视而不见,因私废公,才是小人。”
“无耻!”胡广勃然大怒地大吼。
“你才无耻!”
胡广怒极了,捋起袖子便要扬起拳头去打,可终究举起了拳手后,还是忍住了,便挥舞着拳头道:“你再说一句。”
“无耻,怎么,你还要打人?”
“你以为老夫不敢打?”
“无耻之徒,你打打看。”
“打的就是你。”
“你打。”
“我今日非要教训你不可。”
“你打。”
“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你倒是打啊!”
胡广终究还是将手放下,藏在袖里,而后绷着脸道:“我是不会中你的奸计的。”
金幼孜淡淡道:“胡公也不过如此。”
胡广冷哼道:“这些话对我无用。”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竟是瞠目结舌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此时,许多人已意识到……接下来……这陛下或许还未咽下最后一口气,亦或者……尸骨未寒之时,一场风暴,已是酝酿了。
……
“殿下,殿下……”
有人边叫着,边急匆匆至地小跑到了文楼。
走进偏殿中,宦官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打……打起来了,差差……一点打起来啦。”
朱高炽和张安世本在此侍奉,听到消息,不由目瞪口呆地道:“谁要打?”
张安世则是显得很兴奋,兴致勃勃地道:“谁打赢了?”
宦官缓了缓气,便细细地将文渊阁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朱高炽:“……”
朱高炽显然是惊呆了。
张安世倒幽幽地道:“原来还没有打起来。”
他不由得有几分遗憾。
明朝历史上大臣打架的事不少,不过永乐朝不多,好不容易能有点动静,结果却是光打雷不下雨。 可朱高炽却是皱眉,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于是道:“大学士有分歧?还是关于陛下口谕的事?”
他不敢说遗旨,只要他父皇一息尚存,这就还是口谕。
张安世才想起,他……好像要做亲王了。
不过张安世也不是傻瓜,他这个亲王,是有代价的。
亲王更像是一个奖品。
很显然,陛下不可能发布这样的口谕,那么……传出这样的口谕,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有人希望张安世就藩。
不得不说,这一手很厉害,因为这是打着为了张家好的名义。
去新洲做土霸王,世世代代为藩王,这是多大的厚遇?
朱高炽背着手,看了张安世一眼,道:“这到底是不是出自父皇之口?”
说着,朱高炽来回踱步,显得不敢确定。
因为这还真可能是他那父皇能干得出来的事。
朱高炽是至孝之人,朱棣的遗诏是一定要遵守的,毕竟……他是克继大统的继承者,若是推翻遗诏,那遗诏中还让朱高炽克继大统,是否也要推翻?
张安世却是突的道:“姐夫,你在此歇一歇,我去看一看陛下的龙体……”
朱高炽皱眉,他本想和张安世好好议一议呢,谁料张安世要脚底抹油,便只好无奈地摇摇头道:“父皇要紧,你且去吧。”
朱高炽显得极为疲惫,今日实在折腾得太多了,他跌坐在椅上,神色愈发的黯然。
张安世却已一溜烟的进入了寝殿。
此时的寝殿里,除了朱棣,便空无一人,这是朱棣的意思。
于是当张安世蹑手蹑脚地进去后,朱棣还躺在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犹如死人一般。
张安世走近一些后,便行礼道:“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