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节(2 / 2)

张安世背着手,深思了一番后道:“臣张安世奏曰……倭国王、朝鲜国王为我大明藩屏,名为异邦,实为父子之国。今我大明承平,理当召二王进京觐见,沿途所有开支,由朝廷付给……”

夏瑄记下,而后道:“那学生去拟定了。”

张安世点点头道:“去吧,写好之后,再给本王过目一二。”

夏瑄匆匆而去。

这份奏疏,很快便送到了太子的手里。

只是太子朱高炽见了,皱眉起来,脸上若有所思。

上一次的谈话,还历历在目,可转眼之间,却不曾想,这张安世却一改从前的样子,居然对朝鲜国和倭国甚是友善,狠狠地吹捧了倭国和朝鲜国一番。

论起来,朝鲜国恭顺,倒是说的过去的,可倭国嘛……却不尽然了。

若是再召二王进京,此二王当真来奏见,态度甚恭,那么……朝廷就更没有办法提出苛刻的条件了。

大明毕竟是礼仪之邦,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能凶残到效仿勤王,将楚王骗到了咸阳之后直接软禁,而后伐楚吧。 倘若继续这样友善,关系更是亲密,那么……此前打算这倭国和朝鲜国的封地……

细细思量之后,太子朱高炽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提起笔,恩准了这奏议。

于是礼部和鸿胪寺开始忙碌,一面火速派出使节,宣读大明朝廷的旨意,一面做好迎接二王可能进京的准备。

张安世则好像很快就将此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一般,再没有提及此事。

这些时日,要处置的奏疏太多了。

隔三岔五,就有新的奏疏来,今日是某郎官恳请治理城西的河道淤泥,认为有碍观瞻。

过几天,又有人上奏,表示城西那儿,树木盗采过于严重,需要严惩。

仿佛这城西的羽林卫,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地方,竟是总能劳驾这些朝臣诸公们的关注。

这样的做法,即便是没有回过味来的人,其实大抵也晓得,这城西是个风水宝地了。

因而,便有不少的商户开始临时起意,开始想在城西附近做一些“买卖”。

可买卖还没做,很快他们便铩羽而归,因为……此时他们才察觉到,这买卖……早已轮不上他们了。

这城西的地,围绕着那些营造的宅邸,早已绝大多数掌握在栖霞商行手中。

到了岁末,却又有人来奏。

朝鲜国王,以及倭国国王皆以启程,而大明的船队,亲自前往迎接,横渡了汪洋之后,不日即将踏足中土。

这个消息传出,其实并不意外。

朝鲜国王一向比较恭顺,既然大明朝廷相召,他不敢不来。

而朝廷所册封的倭王,则不同了。

明初的时候,倭寇便已开始在东南初见端倪,肆意劫掠和杀戮。

太祖高皇帝大怒,于是打算与倭王联手,对倭寇采取前后夹抄的攻势。

于是在洪武二年,太祖高皇帝派出使臣远赴日本。

当时在位的倭王叫怀良,当明朝使臣到日本后,怀良竟然不承认明朝的地位,将七个使臣监禁,随后处死五人,只留下杨载和吴文华两个使臣。

后来当得知大明已经彻底地扫除了北元的残余势力,威震天下之后,这倭王便立马派遣使臣送回被监禁的明使,并且为了表示歉意,又归还一些被倭寇掠夺走的明朝百姓。

但对于剿灭倭寇,他却是表示不合作。

朱元璋得知小小藩国竟然敢违逆上意,于是再派使臣面斥怀良,并威胁说大明军队枕戈待旦,随时都能渡海讨伐。

倭王不为所动,写了一封呈表让使臣带回南京。

其原话是:臣居远弱之倭……尚存知足之心……陛下作中华之主……常起灭绝之意。大明纵有精兵良将,而臣论文有孔孟,论武有孙吴,陛下起精锐之师,来侵臣境,于倭国而言,顺之未必其生,逆之未必其死……

这番书信,其实连大明君臣们都看的有点懵逼。

这倭国抵御大明的武器,竟是文有孔孟之学,武有孙子和吴起这样的兵法。

只是这个时候,当国书传回南京时,朱元璋的气,也早已消了,他对于征讨远在天边的倭国没有太大的兴趣,最终还是选择了怀柔,重新册封了倭国国王,又将倭国列为了不征之国。

这倒不是因为嫌渡海作战麻烦,而令太祖高皇生出疑虑。而是从太祖高皇帝生前的种种言行来看,在他看来,大明的心腹大患,永远都在北方,其余无论是倭寇,亦或者西南边陲的土司,永远都是癣疥之患,哪怕即将驾崩时的遗诏之中,也再三重申这一点,教子孙们牢记,不可轻易靡费国力,而应将精力放在北方异族的监视和分化上。 当下的倭国国王,实则乃是足利义教。

当然,这种国王的说法,其实并不准确,这足利义教,真正算起身份,理应是倭国室町幕府的第六代将军而已。

可就是这将军,却是把持了倭国几乎所有的大权。

而幕府将军把持倭国之后,便垄断了和大明的外交,自称自己是倭国之主了。

而对大明而言,其实也懒得去理会这里头有什么名堂,反正也不是自己家的,有个做主的就行,照例颁发倭王的金印即是。

这足利义教算起来,应该是幕府的中兴之主,他接替自己的兄长,成为征夷大将军之后,立即开始严令其他诸大名不得私下与大明交往,垄断贸易权力。

与此同时,不断地强化幕府的权力,并且打击僧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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