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大人回去招待宾客吧,我们先走了。”陈褚揽住萧望舒的肩膀,两人转身离开。
……
翌日上午。
穆书皓才刚大婚,穆府还残留几分盛宴过后的气息。
阮富鑫登门,穆府管家引着他往穆书皓的书房走。两人穿过前院时,穆府的下人正在收拾系在各处的红绸。
婚宴布置起来麻烦,收拾起来也麻烦。
“阮掌柜这边请。”
管家引阮富鑫走到穆书皓的书房,护卫进去请示过穆书皓,出来给阮富鑫放行。
管家只送到这里就离开了,阮富鑫一个人走进书房,见到穆书皓后规矩地拱手行礼,随后客气道——
“恭贺穆大人新婚之喜,愿大人与夫人永结同心。”
穆书皓朝他抬了抬手,笑道:“阮掌柜真是稀客,坐。我现在倒是好奇郡主有什么事要问,把你都派了出来。” “穆大人哪里的话,既然是来见穆大人,我们郡主随便派个人来未免太不合适。刚好我这人说话还算中听,郡主就派我过来了。”
阮富鑫走到一旁落座,话里话外都客气得让穆书皓心里打鼓。
他可没忘,萧望舒抢生意的时候是半点情面都不讲,这会儿突然和他客气起来,也不知图些什么。
想着,穆书皓又开口问:“昨儿也不知是不是宾客太多,招待不周,让郡主她们先回去了。郡主要问些什么事,昨儿怎么不直接问了呢?”
“这事情嘛,关系得有点多,问起来就麻烦了。”
阮富鑫嘴角上扬,又道,“听说新娘子身子娇贵,碰不得,我们郡主怕惊扰了新娘子,就先回去了。”
一听这话,穆书皓的神色稍微有些凝固,问他:“这说的什么话,郡主与夫人堂亲姐妹,哪有什么碰不得的?”
“碰当然也碰得,郡主这不是怕碰了惹穆大人担忧吗?”阮富鑫端起茶杯,用杯盖刮了刮浮沫。
在穆书皓还沉默着的时候,只听阮富鑫继续说:“郡主喜欢玩闹,万一动作大了伤着人就不好了,所以还是先离席为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穆书皓再装傻充愣就有些不合适了。
“郡主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阮富鑫笑意加深,立刻接上:“穆大人放心,郡主十分注重萧家名声。都是一家人,她不会在外说些什么的。”
在外不说,在内,在她父亲母亲面前,那就不一定了。
穆书皓听到这话,扯开一抹笑,又说着:“确实是我一时冲动犯了些错,说出去也不好听,不知郡主能不能在内在外都不要说?
“我们晚辈的荒唐事,叫长辈知晓也不好。”
阮富鑫点头,“这当然,我们郡主也不是多嘴的人。穆大人这次是双喜临门,确实可喜可贺啊。”
穆书皓应和着点点头。
随后,只听阮富鑫话锋一转,又道:“昨日因为怕惊扰两位新人,郡主的事也没来得及问……”
穆书皓立马接上话:“郡主有什么想问的,你直说便是。”
“穆大人真是乐于助人,我先替郡主谢过大人了。”阮富鑫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穆书皓脸上的笑容愈发牵强,“客气了。”
“郡主总听过往客商提起华都,对那地方越来越好奇,也想让我们的商队进去看看。”
阮富鑫说完这个,随后才说明来意:“但我们对那华都也不怎么熟悉,想到穆大人的外祖是冯氏商户的东家,应该对那地方很了解,所以郡主想问问关于华都的事。”
“华都?也不是多好的地方,郡主怎么对那儿好奇了?”
穆书皓说完这话,转口又说:“相爷新收了一个月氏商户,那商户不小,名下产业不少,也是华都里的,郡主怎么不直接去问他们?”
“那个月氏商户?”阮富鑫随口评价,“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的,瞧着小门小户没什么底蕴,问他们能问出什么来?”
穆书皓听完这话,强忍住他心中的无语。
能和萧鸿长期合作的兵器甲胄供应商,在萧鸿面前都占有一席之地,说不定哪天就包揽了整个魏国的兵器制造。
而且月氏商户还握着精制海盐,稍微转转手腕,不知道能漏下来多少油水。
小门小户? 他都不敢说这种话,萧望舒和阮富鑫,这对主仆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紧接着,只听阮富鑫又夸:“我们郡主的意思是,冯家多年经商,早些年就进了华都,想必知道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东西。”
穆书皓勉强保持微笑,追问一句:“那郡主具体想问些什么呢?”
阮富鑫半点都不客气,报菜名一样往下报——
“华都历史,华都城主的身份,华都里面的商户分布,还有那些商户主营的生意以及他们的背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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