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凿证据摆在刑部尚书李固面前,此等大事,萧鸿也没有什么情面好讲,让刑部依律查办,连同萧礼一起锒铛下狱。
封王时为了节省开支,萧鸿只让工部给萧望舒新建公主府,却没有为他自己新建王府,甚至连旧王府修葺都没有。
相府直接改了牌匾,更名摄政王府。
这些天摄政王府的门槛都快被萧氏亲族踏破了,全是给萧礼求情来的。
至于穆书皓那边,除了穆筱筱无人求情。
——
“父王听得头疼,将那些堂伯堂叔全部斥退了。此事完全按照大魏律法去办,三司协同处理,恐怕萧礼堂伯要……”
处以死刑。
最后四个字萧扶光没有说出来,萧望舒也已经自动补上了。
“私造兵器非同小可,做了又没有本事圆回来。萧礼堂伯自己犯下的错,总要为它负责。否则这一次放过了,下一次还放不放?其余族亲效仿又当如何?” 萧望舒比谁都清楚,萧礼这一次是受穆书皓牵连。
但那又有什么用?
做了就是做了,萧鸿向来只看结果。
“确实,理是这么个理。但父王上了年纪,早年东征西讨的又受过不少伤,这次大战班师回朝后他身体本就有些吃不消。这样处置族亲,让他头疼了好几日。”
萧望舒听完,翻看账册的动作一顿,问他:“父亲最近身子不适吗?”
她找之前为萧鸿包扎伤口的太医询问过,萧鸿回京时确实伤了血肉。伤得不是很严重,但萧鸿渐渐的上了年纪,还是要注意着点。
“稍有些不适,被萧礼堂伯这事一闹就更头疼了。而且七哥冠礼在即,府里上上下下要忙的事多,也不安静。”萧扶光面上笼罩几分愁绪。
父王年至半百,确实不宜再过度操劳。
“我寻个时间回去瞧瞧父王吧。”萧望舒也不太放心。
萧扶光继续说:“而且谭军师他们这些日子都在劝父王更进一步,说幼帝无能打理国政,建议让幼帝禅位。”
权臣从来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取代皇帝,要么被皇帝夺权。
“父王的意思呢?”萧望舒开口询问。
萧扶光摇了摇头,“不知。”
父王的心思寻常人难以猜透,但他瞧着,像是也有那意思。
“姐姐你看呢?”萧扶光又问萧望舒。
萧望舒想想,回答:“谭军师他们有些急了,父亲已经形同皇帝,转换一个虚名不急于一时。
“大战刚结束,若这时激起下面动乱,不值。
“不如再缓上三五个月,等战乱带来的影响渐渐平息,再谈这禅位之事。
“到时候百姓生活安定下来,不会有那么多怨言,也不会显得父亲急于篡逆,刚大胜归来就逼幼帝退位。
“那时,百姓安居乐业,父亲的治国之方也有了安民之效。幼帝再以能力不足为由禅位于父亲,便是水到渠成。”
很多时候做事的时机格外重要,不是这事不能做,而是此时时机不对。
萧扶光听得点了点头,“也有理。”
说完,他想了想,又说:“对了姐姐,还有那穆氏女,穆书皓的妹妹,屡次冲撞正室,被罚去护国寺带发修行了。”
穆书皓都倒台了,穆筱筱被弃也正常。
萧望舒点点头,又问:“她那个儿子呢,过到二嫂名下?”
“自然,也没有什么别的去处了。”
说起穆筱筱,萧扶光并没有太多同情,“她以下妾之身,仗着二哥宠爱屡次轻视正妻,早该处置了。是之前父王留她哥哥有用,才让她活到今天。”
穆家还在时,穆筱筱就习惯和她那个平妻生母独掌后院。
在穆家嚣张成了习惯,被抬进萧府后,表面装得再温顺,骨子里也不收敛。
该让她吃吃苦头了。 萧望舒合上账册,只道:“也罢,稚子年幼,这时候还不记事,养到二嫂膝下都还好。”
比不得她们二哥,十三岁时来到母亲身边,已经什么都懂了。
萧扶光跟着她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时,曲襄进来朝萧望舒禀报:“公主,阮二当家来了。”
萧扶光闻言,搁下茶杯起身,“姐姐你先忙着,我还要去夫子府上一趟。”
萧望舒朝他点了点头,“路上慢点。”
“好。”萧扶光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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