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以至于车上的气氛不会太过安静,陆聿指腹摩挲着姜念的手背,掀目光看了眼后视镜里倒映着宋白锋利的眉眼,没有多说什么。
宋白直接把车开进家属院,朱俊扶着陆聿下车回到屋里,宋白帮姜念拎着东西放进屋里,走的时候问了姜念一句:“嫂子,大年三十我能来这蹭饭吗?”
“还有我和张笑。”
朱俊也跟着溜了一嘴。
姜念笑道:“可以呀,人多也热闹。”
宋白眼里终于有了笑意:“谢谢嫂子了。”
宋白他们走后,姜念就去了陆聿屋里,他养伤期间就先在家里住着,姜念给火盆里烧火,把房间烧热,陆聿躺在床上,偏头看着姜念,橘色的火焰摇曳不止,映在那张雪白的脸蛋上。
“姜念。”
低沉的声音响起。
姜念又添了柴火进去,拍了拍手,抬起头:“是不是饿了?我去做饭。”
陆聿看着她,伸手捂住伤口:“这里疼。”
男人脸色冷静,但声音微微露出虚弱。
姜念闻言,赶忙跑到床边,还没站稳手腕就被攥住一拉,她毫无预兆的扑进陆聿怀里,男人长臂用力抱住她的腰,在她唇,上重重口勿下去。
带着掠夺的、粗野的,气息破开齿关。
姜念被吓得一激灵,尤其听见院门外来回经过的脚步声和军嫂说话的声音,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贝齿紧咬,陆聿的手轻抚她的后颈,帮她缓解紧张:“别怕。”
“姜念。”
徐燕的声音就在门外面。
姜念终于回神,挣扎着从陆聿怀里退出来,
雪白的脸蛋红了个头顶,见陆聿黑眸里浸出笑意,她的脸更红了,听着徐燕的脚步声去了她屋子,姜念连忙跑出去:“我在这。”
她低着头跑进灶房,用余晖的暗色遮掩脸上的异样。
徐燕进了灶房,一屁股坐在灶口前,见姜念洗菜做饭,于是帮她烧火:“你这几天干啥去了?”
姜念低着头:“陆聿受伤了,我去医院照顾他了,前面那会刚回来。”
徐燕没看出姜念的异样,往灶口里添柴,也没问陆聿怎么受伤的,在部队这些都是军事机密,她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于是说起另一件事:“你隔壁唐营长家的院子又退回去了,孙莹好像不在家属院住了。”
姜念没想到唐泽速度这么快,几天时间就把院子退回去了。
那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和孙莹离婚了?
想到孙莹肚子里的孩子,姜念忍不住唏嘘,八成是吴友山的。
徐燕说:“也不知道唐营长和孙莹咋了。”
姜念没说在医院里撞见唐泽和孙莹的事,她维持的不是孙莹的脸面,而是唐泽的体面,摇摇头:“我这几天都在市医院和绣庄两头跑,不知道。”
徐燕坐了一会就走了,姜念晚上炖的鸡汤,做的红糖发糕,做好后端到陆聿屋里,她现在不用绣图,时间都挺富裕的,每天就琢磨着怎么给陆聿做好吃的,把他这半年瘦下去的肉都补回来。
只是姜念发现陆聿这几天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屋里面亮着灯,灯泡暗黄。
姜念坐在陆聿对面,咬了一口红糖发糕,又抬眼看了眼陆聿,想问他怎么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陆聿看出她的犹豫,掀目光看她:“有话要说吗?”
姜念咬了下筷子,小声说:“你这几天怎么了?”
陆聿明知故问:“什么怎么了?”
姜念低下头喝了一小口肉汤,她也说不来,就隐约觉得陆聿不太对劲,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眼里总透着几分复杂,陆聿这人一向深沉寡言,如果他不说,姜念是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见姜念低着头,又跟之前一样沉闷少话,陆聿额头青筋绷紧了几分:“你答应和我结婚的事,还算数吗?”
姜念:???
她噌的一下抬起头,冷不丁的撞进陆聿深黑的眼睛里,这会才反应过来他原来还在为医院时卢小静说的话生气,于是赶紧点头:“算数,算数。”
见陆聿眼底浮出笑意,姜念脸一红,觉得自己这会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有种恨嫁的感觉。
“多吃点肉。”
陆聿又给她碗里夹了几块肉,姜念急的双手遮住碗口摇头:“实在吃不下了。”
转眼间到了年三十,姜念和徐燕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对联和肉菜回来,陆聿的伤养了差不多九天,已经能行动自如了,但伤口不能受太大的力,院子落了一层雪,姜念回来的时候陆聿在扫雪,她把东西放进灶房,一路跑过去要抢走陆聿手里的扫帚。
男人扣住她的手背,趁院外没人时,在她冻得通红的鼻尖上亲了下:“冻手,我来扫。”
姜念下意识看了眼门外,耳边传来陆聿低沉的笑声:“没人。”
姜念闻言,红着脸跑回灶房熬浆糊贴对联,陆聿看着姜念娇小的背影,想尽快去原市报道,想光明正大的抱着姜念,对外宣称这人是他的媳妇。
陆聿扫完雪,出去把对联贴上了,回到灶房,看到姜念围着围裙站在菜板前切菜,围裙勾勒着纤细的腰肢,即使穿着棉衣,也能看出衣服下纤瘦的身影。
他揉了揉姜念的脑袋,从她手里接过菜刀:“你去灶口那烤烤火,剩下的我来。”
“你的伤还是要好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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