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这一闹,一是为谢章与谢勋出一口恶气,二是借此机会主动上交京都城的兵权,免得皇帝忌惮她权力过高,功高盖主,总想着法的挑她错处。
今日一遭,也让皇帝老儿对她放心,她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她手中还握有数十万的沈家军,即便没有京都城的兵权,皇帝与太子也不敢动她。
从皇宫出来时已经戌时了,天又下起了小雪,雪粒子刷刷的飘落在沈默湖蓝色的袍子上。
金殿的门缓缓关上,酆笠梌看向龙椅上的皇帝,“父皇,就沈默这样子,儿臣怎能放心将那未出世的孩子交给他抚养?”
皇帝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本奏折看起来,“那孩子乃是皇族之后,沈默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来,日后等那孩子长大了,继承沈默的衣钵,削去他的势力,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酆笠梌了然的点了点头,对皇帝行了一礼,“父皇,太子妃受了惊吓,儿臣恐她肚里的孩儿有事,先行回东宫看一看。”
皇帝似是疲惫了,只是朝他摆了摆手,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
南宫门外停着两辆马车,见沈默出来,闻终小跑着赶过来,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见他除了额头流着血,身上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大人,你总算出来了,可吓死属下了。” 沈默笑了笑,轻轻叹了一声,“我们回吧。”
“小默。”晋拓洵从马车侧面走出来,见她身板笔直,面色如常,倒是额头破了皮,流了点血,他褪去身上的鹤氅拿在手中,走到沈默跟前,将鹤氅递过去,温润的瞳眸看着她,“下雪了,披上它,别着凉了。”
他又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锦帕递过去,“你额头流血了,擦一擦吧。”
闻终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在失神中没有回过神来。
沈默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不去看他眼底流露的失望黯然,冷漠道:“我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比你好得多,你还是穿上它吧,免得凉着了。”
言罢,她越过晋拓洵走向闻终准备的马车,晋拓洵转身朝着她的背影低声道:“小默,你今日太冲动了,若陛下真的怪罪下来,你又该如何?”
“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沈默打开马车门走进去,对闻终道:“回府。”
闻终连忙应声,跳坐在车辕上,驾着马车赶快离开,临走时他还回头瞧了眼站在雪夜里的晋拓洵,那人将大氅搭在手臂间,目视着他们离开。
回到将军府,沈默直奔行君阁。
谢章重伤昏迷,除了外伤还染了风寒,大夫说他伤势很重,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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