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该说这个太监是乌鸦嘴呢,还是怪原主这幅身子不如上一任的原主,身子矜贵了不少。
“奴才再多一句嘴,晚上公主若是听见驿馆有什么动静,还是乖乖待在房间为好,免得出了岔子,苦了自己。”
宗禄收回视线,大步离开了驿馆后山。 威胁她?
吓唬她?
沈默冷笑一声,关上窗户,由幼容为她沐浴更衣。
幼容为她擦拭着身子,满脸的忧愁,“公主,奴婢方才下去瞧了眼,周围把守的都是士兵,前院是北凉韩统领的兵,后院是巡监司司卫军,驿馆里面是都卫军,把守森严,也不知皇后娘娘派来的人行不行?您说,万一计划失败了可怎么办?”
“静观其变。”
沈默看着左手腕的伤口,伤口挺深的,有一点点结痂,但看着仍旧触目惊心。
幼容被她的话堵的噎住了,真是奇了怪了,这要搁以前,公主定是急不可耐的,怎地现在这般沉得住气了?
驿馆有三层,长乐公主住在第三层,第二层则住着北凉都尉韩络与宗禄,还有晋相晋拓洵与迟卫。
迟卫手握手握剑鞘,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二楼,他看着驿馆内把守的都卫军,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惬意的轻叹。
原来京都城外竟是这般的景象,是他向往的自由气息,不像父亲为他筑起的笼子,只能待在京都城内,哪也去不得。
台阶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迟卫转头瞧去,见是宗禄,在他身后,跟着巡监司大太监魏肃。
迟卫忙转过身,朝他行礼,“卑职见过掌印大人。”
宗禄从他面前走过,却在陡然间顿了下步子,“听说你爹是都卫军统领迟卞?”
迟卫低着头,心里拿捏不住他问这话的意思,只得应道:“正是家父。”
宗禄没再多问,走过去推开房门,“对了,听说洛城有家成衣铺子甚是有名,正好咱家出来没带几件替换的衣裳,就由你去趟城里打听打听那间成衣铺子在哪,让他们连夜给咱家做一件出来。”
“啊?”
迟卫惊讶的抬起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魏肃将宗禄的尺码和要求告知他时才反应过来。
正合他意。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有机会去洛城里面转一转,对他来说是一件趣事。
迟卫当下也没犹豫,“卑职这就去。”
霞光西沉,所有人用过晚膳便歇下了,四天的路途奔波,大家估计都乏了。
亥时末,幼容从屏风外的小榻上爬起来,轻着脚步绕过屏风走到沈默的床榻前,蹲下身低声唤她,“公主醒醒,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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