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奕推门书房的门,转身将房门关上,走到案桌前禀报:“二爷,属下在府中查探一番,闻大人前不久在庭院的长廊下与明妃娘娘见过面,两人在一起待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并不知他们二人说了些什么。”
褚桓敲击着扶手的指尖蓦然顿住,回想起在宁安居时,闻终的种种反常,浅薄的唇抿的愈发的紧。
杭奕甚是疑惑,“二爷,您说闻大人与明妃娘娘能有什么话说的?” 的确。
一位是皇城的都卫军统领,一位是皇帝亲封的明妃娘娘,二人从未见过面,也并不相识,又有何话可说的?
褚桓微低下头,五指摊开握住了扶手,“你暗中盯着闻终,别让他察觉,看看他这两日都去哪里,都在干些什么。”
杭奕颔首,“是!”
“二爷——”
外面传来一道风尘仆仆的声音,正是前去西凉查探酆时茵过往的陈禹。
褚桓握着扶手的手松开,“进来。”
陈禹推开门走进来,他穿着利落的黑色衣袍,肩上与头上落了一层薄雪,垂在鬓角的发丝被雪水打湿,黏腻的贴在鬓角处。
他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眉宇间的疲态尽显,身上的寒气凉的很,一靠近杭奕,杭奕瞬间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出的寒意,那是裹挟着寒雪的冷。
褚桓问道:“查的如何?”
陈禹搓了搓冷的发僵的双手,就连嘴皮子也冻得发麻,“属下在长乐宫里潜伏了一天一夜,一直都未找到二爷所说的那本画着武功招式的书籍,而且属下也向长乐宫里的宫女私底下打探过,明妃娘娘自幼并未习武,亦不会武功。”
褚桓深黑的眸蓦然一敛,白皙如玉的手掌握着两边的扶手,掌心竟是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明妃在说谎。
没有武功书籍,亦不会武功,还有忽然转变的秉性与神态举止。
这一切的一切,即使不用找无觉大师,他也已然明了了。
这种荒谬且玄幻的事世间并非没有,而这一份唯一渺小的希望,恰巧就发生在大人身上。
今夜闻终与明妃见过面后,闻终的种种反常,很有可能是明妃已经亲口告诉闻终,她就是沈默。
褚桓的心猛地跳动,心脏深处的那股异样,快速的随着血液流转全身,就连十指也隐隐泛着激动的颤栗。
酆时茵就是大人!
褚桓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确信。
他忽然间站起身,迫切的想要去一趟东篱阁,只是,又想起白日里,他在大人面前亮出玉佩的场景时,脚步终是没有迈开。
以大人的睿智,她应该猜出了他的身份,但她却视而不见,又是因何?
杭奕见他神色不大对劲,有些忧心问道:“二爷,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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