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拓洵看着他,薄唇轻启, 说的甚是认真,“我拿整个西凉国与你交换一个条件。”
整个西凉国?
荆亓颛原本放松的脊背在听到晋拓洵的话时, 陡然间僵直了一下,他眼眸微眯, 颇为怀疑好奇的看着晋拓洵, 忍不住讽笑起来, “晋相莫不是在说笑?你一个西凉的丞相而已,有何能耐能将酆氏皇族拱手让给本宫?”
晋拓洵始终是平静淡定的, 他勾唇浅笑, 笑意却毫无一丝暖意,“我若没有把我,岂会敢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 与太子殿下谈条件?”
看着他唇角那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荆亓颛的左眼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逐渐放缓身子,心中起了计量。
在西凉,晋家是士族大家,晋相曾经是国子监的老师,与当今的天子酆笠梌曾经是同窗,自从晋老丞相去世后,晋相担任了晋老的衣钵,朝中上下,不少文臣官员对晋相唯命是从,这些官员里,有不少都是晋相当初在国子监教出来的学生。
晋相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这一点无需怀疑。 荆亓颛放下茶盏,双臂环绕在胸前,“晋相说说,你想让本宫办什么事?”
晋拓洵偏头看向半开的镂空雕花窗外,望着大雪纷飞的夜色,语气森寒冰冷,“我要酆时茵惨死在北凉,以她的死激怒酆笠梌,我会引着酆笠梌与你们东坞联手对付北凉,届时,先由西凉与北凉开战,待到时机,殿下可带着兵,从后方围绕,杀西凉一个措手不及。”
他收回看向窗外大雪纷纷的视线,转头看向对面的荆亓颛,“到了那时,西凉便会归你们东坞所有,殿下攻打西凉有功,将来的皇位,岂不唾手可得?”
荆亓颛放下双臂,将双手搭在两侧的扶手上,颇是好奇的问道:“晋相是西凉位高权重的丞相,理应是为西凉分忧,怎地还要灭了西凉?”
“不该殿下问的事,殿下还是别问的好。”
晋拓洵站起身,走到镂空的雕花窗前,拿起书桌上的玉笛握在手中,指尖勾勒着红穗子上的流苏,声线出奇的冰冷寒凉。
“我会帮殿下攻下西凉,但我有一个要求。”
他转身看向荆亓颛,眉心凛冽,“我要酆氏皇族与陆国公一族,全部吊死在城楼外。”
当年他们两家是如何联手杀了小默的,他便要让这两家千倍百倍的偿还!
“等等——”
荆亓颛微歪了下头,眯了眯眸在回忆着什么,少顷,他忽然问了一嘴,“吊死在城楼上?本宫隐约记着,十五年前叱咤风云的沈大将军好像就是被吊在京都城的城楼上的。”
那时他还是个少年,对西凉的事懵懂不知,只知,西凉有一位护国大将军,守护了西凉多年来的昌盛和平。
后来,满朝文武,乃至北凉与他们东坞,都听见了一所传闻。
那位护国大将军竟然是一位女子,西凉先帝治了她一个女扮男装,祸乱朝堂的死罪,这位女将军一怒之下刺杀了西凉先帝,再后来,便是那女将军的尸首被吊城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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