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听大人问过长孙史,有没有让人装病的药物,她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上几日好觉。
在渝怀城的那三年,大人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想到此处,褚桓眸底划过一丝宠溺,他掀开锦被,取来鹤氅,将沈默包在暖和厚实的鹤氅里,打横抱起走出房间。
寅时的天乌沉漆黑,寒风肆虐,吹卷的他的衣袍肆意卷动。
褚桓将沈默护的紧实,未让她受一丝风寒,一路朝着东篱阁而去。
“吩咐下去,凡是靠近淮王府百步之内的,格杀勿论。”
他要让大人在淮王府随心所欲的待着,不受任何的窥视与约束。
杭奕跟在他身后,颔首领命,“是。”
走进东篱阁,都卫军侯在大庭外侧,看见褚桓抱着明妃时,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
走过大庭,进入到院落时,褚桓沉声道:“昨日至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向明妃提起,若有任何风声泄露,杀无赦。”
杭奕微震,抬头间便看到幼容打开房门跑了出来。
她仍穿着昨夜的那身衣裳,还未换下,看着似是一夜未睡,眼帘下有些淡淡的乌青。
“公主!”
见她快步跑过去,杭奕急忙上前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扛在肩上快步走向大庭,临出去时,对守在院落的都卫军命令道:“全部随我出来。”
守在院落拱门两侧的都卫军蹙了蹙眉,看向抱着长乐公主已走进房间的淮王,犹豫了片刻,便跟着杭奕走出去。
房间里燃着烛光,炭火在寂静的屋子里偶尔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褚桓将沈默放在榻上,将鹤氅放在一侧,亲自为她盖好锦被。
因吃了解药的缘故,绯红的脸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如扇的眼睫几不可微的轻闪了几下,似是要醒来的征兆。
他站起身,将鹤氅搭在臂弯处,转身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杭奕与一等人守在大庭外,见褚桓出来,他走上前接过他臂弯处的鹤氅,却见二爷侧身避开了一些。
杭奕微怔,疑惑抬眸,只听他低沉冷淡的说了两个字,“不用。”
杭奕:……
幼容站在杭奕身后的三步距离,眼底隐匿着惊恐与惧怕,拢在袖子里的双手不由得紧攥在一起,之前咋咋呼呼的性子也尤为安静。
瞧着,倒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恐吓似的。
看着那主仆二人离开了东篱阁,幼容这才重重的缓了一口气,吓得不停的拍着胸脯。
不仅是他,就连十名都卫军亦是脸色微白,眼底深处藏着几许惶恐。
外面的寒风吹的肆虐凌卷,幼容冻得打了个寒颤,小跑进院落,推门进了房间后,转身将房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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