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故意的撩拨,引着自己走向他,走进那个早就准备好的陷阱。
是的,是陷阱。
康家大宅。
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僵硬,康岁年手里拿着一个钢笔,立在桌上不停的戳。
康顿走进去,脸上还有些不满,“爸,到底什么事?”
康岁年第一次神情这么严肃,他开门见山地问,“檬檬这段儿时间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么?”
康顿愣了愣,摇头,“没有啊。”
康岁年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如果旁人看不出,那就说明,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问题,不去解决反而潜意识的完美掩藏了,也可能会更加严重......”
“不是,爸,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康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有些急切地问。
“闻观给我来电话,说郁檬已经很久没去治疗了,他以为我知道这个事儿,就直接联系了我。”康岁年揉着太阳穴,愁得很。
“治疗?他为什么要去找闻观治疗?闻观一个精神心理科医生......”康顿突然就没了音,好久才反应过来,“他,遗传了躁郁症?!”
康岁年闭了闭眼睛,“现在还不清楚,明天我去找闻观一趟。你先装做不知道,别表现的太明显,明天的事儿办完后直接去跟着郁檬,寸步都别离。”
康顿转身就要走,“不行,我今晚就得去找他,那个敖戈来了,现在就跟他在一起!万一再受什么刺激......”
“等等。”康岁年猛地站起身,“敖戈现在跟他在一起?”
康顿扭头,“是啊,他还进了乐团,我看见他今天在台上拉琴。”
康岁年敲着桌面想了想,“你老实呆着,明天再去。”
康顿:“......为什么?”
康岁年淡定的喝了一口茶,“他可能,是一味最有用的药。”
***
夜幕低垂。
敖戈跟在郁檬身后,准备进车厂大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转身看了看敖戈,抬手就把他大开着的衣领口子系上了。
严严实实的扣到了最高的位置。
敖戈也不动,懒洋洋的站着,垂眼看他,“怎么,怕别人看见我的胸肌?”
郁檬撇了撇嘴,“不,我是怕他们看见鸭架,会馋嘴。”
敖戈挑眉,“你想独吞我的肉就直说呗。”
郁檬不再理他,推门就跨了进去。
车厂里的色调很是花哨,墙壁上喷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图案,地上零零散散的全是机车配件,中间还放着几张巨大的懒人沙发。
和平时不同的是,靠墙的位置多了一辆车。
通身漆黑,正是那辆郁檬心念已久的机车。
车箱上的涂鸦是个眼熟的小丑,咧着血红大嘴,荒诞又透着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