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之后,已经到了晚上。
他回到牢房,看见了封西奥,这脾气古怪的男人是监狱里唯一一个和自己比较合得来的。
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狠人,打架更是毒辣,脸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除去那个刺青,竟还有些斯文。
他站在那儿,正一脸认真的欣赏墙上的涂鸦。
上面黑灰的色调居多,有些暗淡,每一笔却都勾勒的很流畅。
带着丝颓废的华丽。
能清楚的看出来,是一个少年的脸。
整整一面墙,全是他。
封西奥头也不回地问,“这是你养的小情人?”
敖戈困的直接躺到了床上,回了一句,“他是我老公。”
封西奥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就裂了个缝儿,怀疑自己的耳朵瞎了,又问了一遍。
“他是你什么?”
敖戈不厌其烦的重复,语气深情,“我说,他是我老公。”
接着,他开始不耐烦地撵人,“你来我房间干什么?又想拿吃的?我那一整箱都被你偷完了,能不能有点儿道德观念?”
封西奥连连摇头,感叹着,“没想到,你敖戈竟然会有老公这种东西......”
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床上那人冷嗖嗖的眼神。
他闭嘴了,拿起箱子里的最后一包薯片,蹿了出去。
敖戈躺在床上,眼睛已经困的睁不动了,头部的疼痛还一直钝钝的跳动着。
他的眼神平和,安静地看着墙上的那张脸,抬手顺着轮廓描绘。
认真又温柔。
伪装完美的淡然里,带着难以察觉的阴暗和疯狂。
“在那里边儿,其实很轻松,就相当于干了个文职,查查资料啊,解解密码啊,我都差点儿忘记我是个音乐人了。”敖戈盘腿坐在床边,支着下巴专注的看郁檬,嘴角浅笑。
“封西奥住我隔壁,经常来我屋里拿零食吃,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他为什么总去你那儿拿吃的?自己没有?”郁檬抱着胳膊,皱着眉盯他。
敖戈听出了醋意,暗搓搓的贴近了点儿,“因为他的钱都买了刀片儿,其他人买的也都是什么工具啊磁带啊,只有我买的是零食。”
他回味的品了一下,“那几包薯片儿特别好吃,又香又脆,还不腻。”
郁檬:“......”
敖戈接着说,“和当时咱们学校里卖的口味很像,学校演出那次,我买了一包,刚拆开,你就把它抢走了。”
他伸手摸了摸郁檬有些肿的嘴唇,“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当时为了不让我吃,一口全塞进嘴里的样子。”
郁檬:“......”
敖戈离得越来越近,眼神也越来越暗,“让我忍不住,想......”
郁檬冷冷的看他,“想死是么。”
正在释放荷尔蒙的敖戈立刻就怂了,气焰也不嚣张了,老老实实的又退了回去。
嘴上还是没放弃的说着骚话。
“不想死,只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