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的
花全部凋零了,只剩下苍绿的叶子,记得杨荣提过这是李淳特意让他从方园带过来的,李淳还是李沁?宋槿阑心头绞痛着,扶着木柱好一会才缓过来,她全身心的爱慕着的夫君,竟是个女子!
身子已经全然站不住,宋槿阑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脸色愈加苍白,身子仿佛被汗浸透了一般。
王妃!阿楚一进园子便见到跪在地上的宋槿阑,手中的物件被扔在地上赶紧上前将她扶住。
我没事,阿楚,你让我坐一会,让我坐一会,宋槿阑低声的祈求道,她不想回卧房,太累了,只想这般坐着。
好,好,阿楚抱住宋槿阑,极力安抚的说道。
从来没有这般,若是自己不努力压抑着这痛,仿佛就会这般死去,宋槿阑紧紧抿着唇角,她还有十五,不能这般倒下,阿楚,扶我起来。
好。阿楚扶着宋槿阑,托着她的腰慢慢走着,王妃这身子骨似乎稍稍用力就会碎掉一般,心内叹息了一声,殿下与王妃到底是怎么了?
在不远处,李淳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宋槿阑,她的无助、跌倒、痛苦都尽收眼底,只能这般远远看着,手掌紧紧握住那截木栏,疼痛侵袭着身体每个角落逃都逃不掉。
殿下,祖先生到了,杨荣悄声说道,这几日殿下心绪低落,他知道因由只是带着些疑惑。
李淳收回了目光,敛了心神,便是要斩断这情丝的,熟料越陷越深。这一生已然惊世骇俗,不料连着情意都这般与众不同,女子?女子!
先生,李淳恢复平常的模样,面容带着浅淡的笑意,只是带着些疲倦。
祖士言施礼,殿下身子好些了吗?
李淳点头,先生挂心了,这几日府上不宁,称病了一段时日。约有十日不朝了,圣人倒是谴陈玄礼来瞧过。
凉州要生事端,殿下需还朝了,祖士言说道,前朝覆灭之时,他云游四海寻找机遇,他自诩有张良之谋却始终怀才不遇难遇明主,尔后天下大定李宪李蠡之流他难以施展才能,李淳便是他孤注一掷的赌注,初遇李淳之时这个秦王才十二岁,即便她的小心的藏着野心,终究还是被自己说服了,当初那个孤傲的秦王如今被自己磨成了外人看来世事淡薄不醉心于权术的透明人。
李淳眉目一凛,她现在确实需要机遇,只是圣人而今在病中,若是圣人崩了她即便有一番作为又有何用?太子和四叔已然水火不容,太子承袭大统,她便再无翻身之日,沦为阶下囚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