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看你还觉得翻墙而入的那个小儿郎还在昨日,一下就这般大了,这时光总是过得那般快,李宪看看三郎又看看善儿,来日善儿出嫁之时亦会生出一番感慨微微摇头轻叹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长孙玉瑱看了李宪一眼,上前摸摸三郎的发丝,今儿是三郎的生辰,怎的说得这般沉重。鼻尖忽然发酸,每回见到三郎总让她感伤,似是故人与她唯有的寄托。
李淳与四叔、五叔三人皆是一笑,如今她三人关系不同于以往,一发而牵制前朝。
三郎,过来,长孙玉瑱朝李淳挥手致意道,我特意去寻了个玉匠,给你添置了一枚玉佩,让万佛寺的大和尚供奉了一段时日,定会保你一生平安。
李淳忙作揖道,王妃心意,李淳受宠若惊。心内颇为震惊,这礼物这般尽心尽意让她有些不敢承受。
长孙玉瑱将玉佩替李淳系在腰间,顺手替她理了下衣袍,又与我这般客气,从小到大不曾有半点改,嗯,倒是与你这身衣裳相配得很,抬手将她掉落下来的发丝抚上去,尔后笑道,翩翩少年郎。
李淳凝着眉,看着长孙玉瑱手腕上露出的玉镯有些失神,王妃这玉镯,脸上的惊慌消散转而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却是有几分眼熟。
我自幼带着,你许是以往见过,长孙玉瑱不自觉的抚摸着手镯,装作不经意间用衣袍将玉镯掩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李淳恍然大悟,为何王妃看她的眼神总是像是在寻谁的身影一般,为何王妃一道冬日雪天总是反复发病,心内哑然,原来皆是这般苦楚!
待敬完酒李淳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尚沉静在方才发现的秘密中,被温热的毛巾敷上好一会才笑着看向宋槿阑。
三郎是醉了吗?宋槿阑替她擦拭着脸颊,眼眸里皆是担忧。
握紧宋槿阑的手,李淳朝她摇头轻笑,不曾,你可曾吃些食物,对了,十五呢,怎的一直不见她
让阿嬷带着去喂食了,她今日有些吵闹,将李淳跟前的酒盏换下,宋槿阑替她换上一杯热茶,先解解酒意。 饮完茶盏中的水,李淳适才放下便见到朝自己屈身的乌央,放在矮桌上的手瞬间收了回来,眼眸淡漠的看向她。
殿下,夫人让我前来与殿下敬酒,贺殿下生辰,若不是夫人嘱咐她,乌央恐怕都不敢迈步走向她,她心里知道李淳不喜欢李络故而这般场合都不会让她看见,怕她愈加冷着眉眼。
宋槿阑别开眼,抽回被李淳握住的手,佯装理着自己的衣裳,却又不争气的瞟了瞟三郎的方向,却终是缓缓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