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上酒盏的手,又松开,将鱼袋拂至一旁,李淳点点头,宋槿阑尚不足为虑,她不知晓我的身份,不足以威胁到我,若废她也需要一个理由,朝廷尚不安稳后宫之事便暂且放置一旁。
我知晓你有分寸,而今宋槿阑的兄长亦在朝廷,若她二人得势怕是会如汉廷一般,外戚擅权,你我都需谨慎才好!杨慜如苦口劝慰道,她与三郎常有分歧,但因着宋槿阑一事三郎与她一度势同水火,这宋槿阑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引得她二人频频生隙?
是。
过了几日,徐德瑞上书奏请告老还乡,李淳虽有挽留但徐德睿执意如此便只好同意,不久便拜杨绅为相,之前吵得不可开交的三省六部一事亦被搁置,御史台的奏折纷纷针对这个不学无术的毫无才德的丞相。
李淳召杨绅入了太极殿,将这些奏折悉数摆在他跟前,颇为无奈的说道,丞相可是好好看看!
臣,臣,杨绅俯身行礼,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辩驳,自己作为皇
亲国戚如何做个丞相都被骂!这些御史当真是卑劣!
李淳朝杨绅摆摆手,某知你难为,目前丞相立威迫在眉睫呀!
还请圣人明示!
如今朝中对于某多有偏颇,丞相需谨慎防着这些朝臣私下仍惦记着齐王废太子之众,李淳兀自轻笑道,特别是刘明仲之子,吏部尚书刘敏。
杨绅顿在原地细细思量着,可还是没有明白圣人的用意,上前走了几步轻声问询道,圣人之意?
若不得用,便杀之!
杨绅忙点头称应,此番可以好好整顿一下这些朝臣了。 再有一事,还要丞相亲历为之,自汉以来佛教入我中原,梁武帝一朝佛寺五百余所,穷极宏丽,僧尼十余万,资产丰沃,且沙门历来免除租税徭役,青年儿郎投机取巧而入了沙门荒废了耕地,朝廷少了徭役,于国实在不幸,李淳历来不喜佛教,沙门脏污纳垢扩张寺院与国不利,只是当时先帝笃信佛教,她这才不敢言明。
将僧侣全部还俗,若不从者杀之,将那些寺院中的良田纳入国库,杨绅这回总算反应过来,忙回道。
李淳笑着点头,此事依丞相做主,沙门之中还是少了杀戮为好,毕竟太后笃信佛教,指不定太后还会怪罪于某,是我故意为她为难。
此事臣定当竭力为之,太后若有微词,臣会安抚太后,圣人无须担忧,杨绅笑道,当时因着宋槿阑一事,他便太后安置在了寺院,每日听着那些僧侣诵经头皮都麻了,倒不曾想自己亦有一朝得以整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