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陶灼说。
“啊。”厉害笑了笑,“真的。”
陶灼心想这名字听起来真是又牛逼又蠢。
“‘厉’姓好像很少见。”他客套地说。
“还好,”厉害随口说,目光大概扫了扫陶灼的家,“我一家都姓这个。”
陶灼跟他对视两秒,没忍住笑了。
“上课吧。”厉害三两句话缓解了两人初见的僵硬,便将表情恢复得很有分寸,开始进入正题。
车停在家楼下,陶灼收拢回忆,推门下车。
没往楼道里走两步,身后两束大灯朝他打过来,又响起“嘟嘟”的两声喇叭。
陶灼回过头,被车灯晃得直眯眼,只能看见密集的雪花。
陶臻西装革履,咬着烟从驾驶座上下来,冲他招招手,喊:“灼儿!过来扶爸一把。”
“你占谁便宜呢!”陶灼吼回去,不情愿地往外走。
老爸从副驾驶出来,指指陶臻:“你小子。你反了。”
陶臻一脸无语,摆摆手懒得说话,坐回车里把副驾的门够上,去车库停车。
陶灼这才联系情景理解了陶臻的语境,他想起傍晚老妈打来的电话,好像说了老爸跟陶臻一起出去了。
“干嘛去了,老陶同志。”陶灼笑着去架老爸的胳膊,“喝多了?”
“江永华孙子满月。”老爸不用他扶,步伐比陶灼还稳健,胳膊一伸,哥俩儿一样搭着陶灼的肩膀往里走,“没有,你哥非要先送我到门口再去停车,换辆新车不够他现的……”
“江叔叔都有孙子了。他孙子满月你俩老爷们儿去吃啊?”陶灼说,“我哥怕你再跟上回跟老叶喝酒一样,再给自己灌晕在电梯里。”
“他儿子跟你哥是同学,我俩各论各的。”老爸摆摆手,示意往事不必再提。
到家,老妈已经打完麻将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给豆豆织今年的小毛衣。
“回来了?”老妈听见开门声勾头看一眼,“怎么你俩一块儿,你哥呢?”
“楼下遇上了,他去停车。”陶灼说。
豆豆从阳台冲出来,围着他们乱转,陶灼往它脑袋上揉了一把,说:“狗臻。”
过了会儿,陶臻回来,换鞋的时候也摸摸豆豆的狗头,说:“狗灼。”
摸完狗头他又问:“今天下楼了没?”
“你俩烦死了!”老妈喊了一声,“下了,下雪下得爪子打滑,走路直蹦,绕两圈撒个尿就上来了。”
陶臻笑起来,脱了大衣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