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这人没什么脾气,对谁都温温和和,大家也都喜欢他,他表达不愉快的反应非常有限,比如眼下这种表情。
“我……”厉岁寒站直了朝他伸手,字儿还没冒囫囵,就被陶灼一甩手背挡开了。
“有意思么?”这句质问冒出口的同时,陶灼眼圈猛地一红。
感觉到眼窝的热度,陶灼顿时有点儿受不了,在心里啊啊啊的冲自己咆哮不要这么娘炮!垂下眼皮浅浅地吸了口气,他没再说话,也没看厉岁寒,转身大步走了。
“啊哦。”贝甜捧着烤红薯趴在车窗上,面无表情地把嘴巴张成圆形。
厉岁寒皱皱眉,他朝后靠回车身,刚刚碰过陶灼的手微微蜷起来,拇指从每根手指的指节上一下下抵过去,他重复着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望着陶灼的背影斟酌。
结果陶灼飞毛腿一样走出去几米,突然又停了下来。
厉岁寒手上的小动作随之一顿,陶灼一尥蹶子转过来,冲他咆哮:“你是不是有病!”
正好一个阿姨牵着狗从旁边经过,被陶灼这嗓子吼得“哎哟”一声,一人一狗同时吓得一歪。陶灼又忙冲人家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厉岁寒:“……”
厉岁寒被他这一出弄得直想笑,心里却特别不是滋味儿。
陶灼跟人道完歉就走了,他靠在车上抽了根烟,贝甜趴在车窗上陪他,消灭烤红薯。
“好吃么?”厉岁寒问。
“上次的比较甜一点。”贝甜比较了一下。
“你喜不喜欢陶灼?”厉岁寒又问。
贝甜点头。
厉岁寒笑笑。
“但是他不喜欢你。”贝甜接了句。
厉岁寒无奈地瞥她一眼,把烟头弹到地上,绕去驾驶座拉车门:“你懂个屁。”
陶灼一路心烦无比地回到家,豆豆冲过来迎门,他有气无力地撸了把狗头,连“狗臻”都没喊,换了拖鞋就朝房间走。
“小狗回来了?”老妈盘在沙发上看电视,扬声喊他,“吃饭了没有?”
“我不饿。”陶灼随口答应一声,房门就“咔”的被阖上。
陶臻从厨房探出头,跟老妈面面相觑。
“你弟怎么了?”老妈问,“挨骂了?”
“我去看看,妈你看着点儿锅。”陶臻洗洗手,摘下围裙直接去拧陶灼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