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臻回来时他正趴在床上捧着手机,打打算把厉岁寒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还套着新毛衣。
“一天一变。”陶臻进来就往他屁股上甩一巴掌,掀开陶灼的毛衣挠他痒,“跟那个谁出去了?”
陶灼哈哈笑着躲他,兄弟俩掐巴一会儿,陶灼笑得直喘,两人仰躺着互相踢来踢去。
“说吧,”陶臻蹬蹬陶灼,“什么情况?我刚一进门老妈就把我拉过去嘀嘀咕咕,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哥,”陶灼盯着天花板除了会儿神,一翻身支着脑袋对陶臻说,“我觉得你说得对,少琢磨,人就舒服了。”
陶臻“嗯?”一声,打量他:“就想通了?”
陶灼摇摇头,一只脚架在膝盖上轻轻晃着:“哥,你不知道,他今天一说三十了,我一下子觉得跟做梦一样,从我现在这么大,一下子就三十了?中间六年竟然就过去了,你说时间怎么这么不值钱呢?难道我也得纠结到三十?那他真就奔四了。”
陶臻没说话,皱了皱眉。
陶灼看他一眼,笑了笑,又说:“我先不想了,懒得想,先当个享乐主义吧。”
“先享受”这个念头一出来,之后再跟厉岁寒待在一起,陶灼真的轻松了不少。
年底了,厉岁寒事情多,时间有限,他们像是夹缝中相处的高中生,用每天傍晚的几个小时来偷偷享乐。
说话、吃饭、闲逛,厉岁寒每天给他带一束花,每天带他一家家去以前他们常去的地方,有些店还跟过去一样,有些已经变了,时光不愿饶的从来都不止是人。
他们回忆过去相处的点滴,这种一点点摸索填补记忆的方式总能在不经意间带来惊喜,有时候说起过去好玩的事儿能让人会笑个没完。
陶灼也越来越平和,他有种抽离了一半出来,看着厉岁寒在和自己相处的感觉,不太像“追人”,更像两个回来探亲的老友。
这股老友般的平和持续到圣诞节的前两天,那天发生了一件小插曲,让厉岁寒与陶灼之间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时陶灼刚下班,坐上厉岁寒的车,两人正商量今天要去哪儿,他的手机进来一个陌生来电。
“你好?”陶灼以为是来咨询的家长,礼貌地接起来。
“老婆!”齐涯的声音在听筒里笑着喊他,“来机场接我!”
他声音太大了,隔着听筒都能听见。
陶灼被炸得“哎”一声,笑着将手机换了另一边耳朵,惊喜地喊:“齐涯!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