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把胳膊肘支在桌上,两只手贴合着挡在鼻前,望向陶灼,眼睛和嘴角微微弯起来。
陶灼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口猛地一痒,心想怎么好像变回了当年带我家教时那个大男孩的模样,你是害羞了么?
“那时候我确实能感到你对我有些……不一样的反应,”厉岁寒斟酌着说,“但比起喜欢,我当时觉得,你应该只是好奇。”
“……好奇?”陶灼惊呆了,他简直快忍不住本末倒置,觉得齐涯的每句话都在“一语成谶”了。
“为什么啊?”他有些不爽,还觉得很懵。
所以真是没感觉到他的一腔热情?
完了你陶灼,活了二十四年就喜欢这么一个人,结果谁都当你在自娱自乐,你还给自己加戏加得挺美。
“因为我也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厉岁寒放下手臂,拨了拨手边的杯子底,觑一眼贝甜大敞的房门,“躁动,大胆,容易被影响,又很……旺盛,稍微挤一下就能在别人背上……”
陶灼:“……”
这个人竟然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
陶灼瞬间感到一股热血朝脸上狂涌,都快把脸皮顶透了,他尴尬地不知道干嘛好,恨不得一埋头把脸捂进掌心里。
“你要听实话,实话一般都比较好听。”厉岁寒笑起来,欣赏陶灼窘迫的表情,故意顿了会儿才接着说。
“……你这人太烦了。”陶灼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端起水杯猛灌一口,瞪着厉岁寒,又红着脸跟他一块儿笑。
也是挺神奇。
陶灼抱起腿坐着,现在他回头想想那一硬都丢人,当时竟然也没多臊得慌,满脑子都是这个那个,精虫上脑一样,确实是有点儿……那什么旺盛。
“所以你就觉得,我只是因为受你们那几个基佬影响,加上成天跟你腻腻歪歪的,所以一时兴起,觉得自己弯了而已?”他把下巴垫在膝盖上,接着问。
厉岁寒顿了顿才点头:“肯定会有这方面的顾虑。”
陶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张张嘴,闭上,又张了张。
“那你……”憋了半天,他终于忍不住问出那个费解了两年的问题:“那你还亲我?!”
这下变成了厉岁寒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的眼神几乎要透出无奈,看了陶灼一会儿,笑着摇摇头,竟然起身收拾收拾碗碟,转身进厨房了。
陶灼跟着他也往里走。
他今天就是抱着必须把厉岁寒的话给刨出来的念头过来的,把人烦死也得听他把话说明白,不能惯他臭毛病了。
“说话,渣男。”他在厉岁寒身后扒拉他,踢他的脚后跟,“不是说要学着多说话么?赶紧珍惜我给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