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晚上有的喊了。”厉岁寒笑了。
“要不要脸?”陶灼跟着笑,又伸脚趾头去够他的背, “认真的,你挺喜欢小孩的吧, 贝甜的房间塞得跟个魔窟一样。”
厉岁寒没说话, 陶灼在流水台上当啷着腿开始计划:“以后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领个男孩吧?我也喜欢女孩儿, 但是女孩子小的时候没什么,长大以后家里成天晃着两个大老爷们儿,感觉有点尴尬。”
厉岁寒正往冰箱里放芹菜,听见这话就回头看着陶灼。
“得先想个名字。”陶灼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厉岁寒一边眉毛抬了抬。
“真的啊, 谢飞机还有大名呢,”陶灼故意说,“人家叫谢腾飞。”
厉岁寒看了他半天,目光温柔得要死。最后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好半天嘴角都挂着笑。
2020年的1月,农历19年的春节,新冠病毒爆发肆虐,陶灼跟厉岁寒窝在一起,过了他们的第一个新年。
年三十陶灼爬了个早,把电视打开听新闻,听春晚的预备直播,边给家里贴对联和福字。
他在厨房贴年画,在窗户上贴倒福,还在大门斜上方贴了个小灯笼。
厉岁寒现代感十足的家瞬间变得喜气洋洋,他笑陶灼买的福贴土,不高级,陶灼看着满意得很,对厉岁寒说你懂个屁,过年就是得花花绿绿的,人过日子得沾地气。
收拾完家里,两人一块儿在厨房做年夜饭。
厉岁寒自己的厨艺就只能算个勉强,陶灼更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硬挤在厨房添乱,感慨道:“我哥在就好了。”
“你哥的店这几天还开门么?”厉岁寒往排骨汤里放香料,“我看不少店还在营业。”
陶灼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接堂食,年夜饭的单全给退了,但是可以送外卖。”
“损失不少。”厉岁寒说。
“是吧,本来春节是最挣钱的,三家店租金都不老少。刚看到有说外国语大学还是民族大学,要五月才开学,”陶灼摇摇头,“要真到那时候也太夸张了,五月一年都过去一半了,这连年都没过呢……”
“你们非典的时候停课了么?”陶灼想到哪说到哪,捣了厉岁寒一下,“我怎么觉得我当时好像该上课还是上课,就是每天量量体温。”
“停过一阵子,好像是天热以后才停,”厉岁寒摇摇头,“记不清了。”
“哎。”陶灼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冬雪暖阳的平和景象,愣愣地说:“反正都会过去的,再过十年回想起来,又跟做梦一样……真到五月我不就变相失业了?”
厉岁寒被他的脑回路拐得想笑,说:“所有行业都受影响。”
“你们就不会。”陶灼想了想,“一人一台电脑,在家画就是了,反正还在搞前期,院线上不上也波及不了,网络行业优势还是大。”
“一损俱损,流转一卡饿死的也不少。”厉岁寒蘸了勺汤让陶灼尝味道,“但是养个你还不是问题。”